“屁话而已!”
程寻只是嘴角带着微笑,全然没有解释什么,她不知道崔老太太的观人术有多厉害,她只知道,她活生生的面对的是一个真实的霍灿,要说别的她也许将信将疑,但唯独在对她的这一份上,她自己都敢打包票的说,那个男人这一辈子都不会牵扯感情二字的,更不会与她有多余的纠缠,他们之间最明确的有关于一个真相而已,霍灿要一个真相,她也求一个真相而已,无非这两点,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的事情,旁观者反而看不明白,不怪别人看不懂,而是曾经她也暗搓搓的痴心幻想过,只不过得到的始终为零,她已经过了十八岁那个敢爱敢恨的年纪,此刻的她,缺乏勇气,没有果敢,凭着一腔的热血做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现在的程寻,做事情喜欢留有余地,无论对谁都保留三分,她更适应了这个社会,和契合的人交流,不会再妄想跨越圈子能找到不同的人,她看习惯了一种风景,久而久之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也许可以看看别的风景,那样的滋味,那多姿多彩的感受,她原来还是明白的,现在她逐渐的放弃了。
这也许就是成长,在成长的过程中,人们本身就是会放弃掉一些东西的,程寻记得,少年时她也特别喜欢一个人,下课的时候她会偷偷摸摸的跟着人家,假装偶遇,甚至总是悄悄给人家送水送吃的,在人家打篮球的时候,她一定站在c位,最好的位置上看最好的少年,那时候的自己多么的勇敢,多么的热情啊,即使是来自北极的冰,她也不怕,她相信她能做到有一天融化掉那些,可现在不行了,现在的程寻非常知道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不计后果、毫不保留的去追寻一个人,她会下意识的算一笔账,这笔账孰轻孰重她分得清楚。
“程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吃晚饭的时候,小春热情的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如今她在杂志社越来越被看重,自然提成也越来越高,程寻很是欣慰,那个始终躲在她身后的姑娘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可眼下小春的表情可不是很好,她皱着眉头,想着程寻每天都神情恍惚的样子,实在很担心,她不知道到底被拐卖的过程中她的程姐受到了什么样的磨难,那个以往如女战神一般的形象,最近却有点变了模样。
“没有,我没什么事情啊。”
程寻摇摇头,夹了一根菜花,微微一笑的看着小春,可那个小姑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春那么好骗了,她依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等着程寻老实交代。
“我真的没有,没什么事情的。”
程寻想了想又肯定的回答,可小春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程姐,你就算难言之隐我也不逼你说,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这几天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跟以前的那个你不一样了。”
小春如实的说着,她的程姐的确越来越不一样了,她这次回来且不说脸上,身上都是伤痕的印子,她还丢了好多东西,一样也没拿回来,这搁在以前程寻一定心疼疯了。
“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小春,我只是还没有恢复好,那些难过的日子,让我筋疲力尽。”
程寻放下了碗筷,颇有认真的架势,其实她自己也很郁闷,或者说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有霍灿的仇家来找她和小春的麻烦,可仔细一想大概率又不会,这次是警察救她的,外界那些消息怎么会与她和霍灿想到一起,他们大概以为霍灿会把自己人保护的很好,其实呢,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正因为底气不足,所以程寻根本没有指望过霍灿,她知道成年人的利益里,早就明确所有价值和孰轻孰重的衡量。
黑夜渐渐前来,这几天小春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程寻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她不想说,说了又如何,说她自己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吗,这样的生活多么的简单也多么的令人满足啊。
躺在床上的时候,程寻翻来覆去的,就是毫无睡意,她想了一会,坐了起来,顺势从床上下去,站到了落地窗那里,手上拿着很久都没有动过的中南海,这包烟买的时间有些长了,那些个日子里,再怎么艰难她都没有想着抽根烟,如今回归了平静她反而点燃了一根,
来化解眼前内心的烦躁之感,此刻程寻恢复了以往的习惯,曾经无数个黑夜之中她都在百忙的疲惫里给自己短暂的放松,她喜欢居高林的看着黑夜,喜欢黑夜给她的宁静。
而在同一时刻里,霍灿正收到了霍家传信一封,四叔的生辰在老宅举行,届时很多人都受邀参加,他也不例外。
霍灿拿过那信,坐回了椅子上,短暂的思索了一下,要说这四叔大概是与他最不亲近的人了,他们几乎是没有见过面,唯几次见面都是小时候他被父亲带回霍家老宅里,那老宅阴森森的影子留在他幼年的记忆中,成年后他从未回去过,现今也只有四叔一脉住在老宅里。
“东家,是否有诈?”
黑面小哥见霍灿一脸沉思的模样,拿着那信却不看内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微发冷,他跟在东家身边有一段日子了,多多少少霍灿脸上的微表情他看得明白了一些,比如此刻,东家的表情有些不悦。
“倒不至于,只是……”
霍灿顿了顿,话说到一半,慢慢展开了那信,内容无非就是欢迎他回老宅等等之类客气礼貌的话,言语中到有些亲情的意味表达。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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