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云梦暗自观察过,那位表哥看苏格格的眼神明显不一般,似藏着柔情,又隐忍克制,纵使不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云梦也能猜到,苏格格与她表哥应是有故事的,四爷应该也知情,是以才会如此排斥,不愿与之共宴。
偏偏五爷不知情,硬要让众人一起用宴,四爷自是不高兴。然而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讲出来,万一说错岂不尴尬?即便对了,也有可能惹祸上身,是以云梦并未多言。
走在一侧的苏玉珊见状,便知弘历又在生气,可她又没做什么过分之事,他凭什么恼她?
苏玉珊懒得去哄他,也就没吭声,以致于晌午用宴时,气氛十分冷凝,弘历一个劲儿的喝闷酒,弘昼与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以致于弘昼百思不解,愣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午宴过后,他们本打算继续游玩,出了此事后,弘历再无心情,借口有事,说要回府。
弘昼只觉扫兴,但又不好违背老四的意思,只能随他一起踏上回程的马车。
晌午那会子,弘昼亲自给苏玉珊斟酒,苏玉珊不能拂了五阿哥的面子,便饮了几杯,她不常饮酒,但酒量不算差,连喝几杯倒也没觉得头疼,就是稍稍晕乎了点儿,是以她上了马车后便倚在窗边没说话,闭眸小憩。
弘历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一句澄清,越发恼火,“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秋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晒得她直犯困,将将睡着之际,突然听到质问,苏玉珊不明所以,懒懒睁眸,满目疑惑,
“解释什么?”
她明知故问,弘历的面色愈沉,幽深的墨瞳难掩冰冷,耐着性子提醒道:“你与郑临之事。”
苏玉珊不以为意,倚在窗畔懒声道:“我跟他的事你不是一清二楚吗?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怎会遇见?别说是巧合!”
他那质问怀疑的神情令她很不舒坦,坐正身子后,苏玉珊直视于他,如实讲述当时的经过,“还真就是巧合!我陪云梦姑娘去登东,在外等候之际就遇见了我妹妹和郑临,仅此而已,你以为是怎样?”
若只是如此,弘历倒也不会怀疑什么,可一联想到之前的那些细节,他总觉得有蹊跷,
“方才你在船头立了一会儿,进船舱后神情明显有变,下船你就撞见郑临,这便是你所谓的巧合?”
原来弘历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苏玉珊并未立即答话,她的犹豫尽落在弘历眼底,惹得弘历疑心更甚,
“怎的?答不出来了?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事已至此,苏玉珊只好交代内情,“什么都没有,当时我正在船头看风景,隐约瞧见岸上有一个人很像郑临,我不想再与他碰面,便转身进去了。”
果如他所料,她一早就知道郑临在这儿,她的反应太过明显,弘历难免会往深处去想,“你不是已经忘了他吗?为何看到他会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担心他若真在附近,我就不能尽情游玩,万一待会儿撞见他,你又会胡思乱想,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一上岸竟又撞见了。”
她所言皆是事实,然而弘历仍觉怪异,“那你为何说他是你表哥?”
“不说表哥,难道说是未婚夫吗?如若是陌生人,我妹妹怎会跟他在一起?若要合逻辑,不让人起疑,只能扯个亲谊关系。”
她的解释似乎说的通,可他还是不痛快,“你若真的心中无鬼,为何不敢跟他一起用宴,急着让他走?”
他的疑点可真多,苏玉珊有问必答,可被质疑的次数太多,她也会厌烦,
“只是偶遇你就这般起疑,我若与他共宴,指不定你又会如何猜疑。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跟他一起用膳,你怀疑我对他旧情难忘,我不跟他一起,你又认定我心里有鬼,怎么做都是错,对的永远是你,既然你认定我有问题,那又何必问我?你认为怎样便是怎样!”
现在有问题的是她,他压着火气与她讲道理,她居然敢闹脾气?“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玉珊的态度原本很温和,然而再怎么好脾气的人,面对这样接二连三的质疑都无法镇定,
“当初说好的要信任,现下你又疑神疑鬼,对于不信任我的人,你还指望我有多好的态度?”
“我也想信你,可这太多的巧合聚集在一起,着实怪异。”
“那你认为是怎样?”她实在想不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提前与他串通好,在此见面吧?你别忘了,今日是你临时起意带我出府,我事先毫不知情,如何与郑临串通?”
紧盯着她的眸子,弘历像是看穿了什么,眼神异常凝重,
“我不是怀疑你跟他串通,我是觉得你已经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你们的过往,因为你一见到他,就表现得很不自然,可能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永远不可能拥有原主的记忆,是以苏玉珊否认得十分干脆,“我若真的恢复记忆,大可直白告诉你,何须隐瞒?”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弘历转过身去,望向窗外,眼中尽是忿然。
“无理取闹,不外如是!”讲了大半晌,依旧未能消解他的疑心,苏玉珊懒得再啰嗦,继续倚在窗畔休憩。
他却不肯罢休,一把揽住她腰身,“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
直视于他,苏玉珊毅然答道:“没有!”
她回答的那么干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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