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灿灿的卷轴继续在数十道流光中穿梭,又似随波逐流般漫无目的的飘荡,不时引来一双双大手,但都未果。
反复多次,凡是曾试图捕捉的流光,皆都如有灵性般,唯恐避之不及。
实属让人无奈,各种伪装成绚丽光芒的战技战法,似蝴蝶翩翩起舞,又似稚嫩幼儿时西时东、无忧无虑。
静思片刻,秦阳不再盲目出手,缓缓闭眼。
小世界内,天地唯白,尚未开化。
一切都只是开始,众人没什么不同,外界战力的高低在此皆不须提,哪怕扶摇境强者在外可以飞天遁地、傲视一方,但在此也仅仅为一凡夫俗子。
但是,安逸即是囚牢,无忧无虑也是惰性使然。
又或许在流光入手即散,得到或者失去仅在一念之间。费尽心机的往往终无所获,不争不抢的未必不能占得先机。
伪装,诸如卷轴般的流光,表面光滑靓丽,又怎知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每人都有自己的大道,什么是道,飞天遁地、超然物外可能是强者的道,但不仅仅是道。
道是你眼中的世界,我认为对便坚持,我认为错便摒弃。我观世界,欲向何方,行己道,明己身。
一切的一切,在秦阳的脑海中迅速划过,不留一丝尘埃。
天地唯白,因为没有点缀,谁的出现才能如惊鸿般划过天际。
突然,天地变了,狂风骤起,白光被黑暗取代,流光化为闪电。
大概人都会变,顺境使人安逸,逆境会变得丧心病狂。走的太急了,留下的脚印越来越长,只知道寻找,却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来的路,自己的道,还有——初心!
念即此,秦阳胸中龙之心颤动了下,体内血液循环加快。
狂风即止,闪电消散,最灿烂的那抹大概还是最初的卷轴战技吧,此时化为流星雨般划过天际,惊鸿一瞥。
秦阳没有动手,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任由那卷轴流星消逝在大地之中。
是的,那是一道伪装,伪装成绚丽战技,让人去抢,让众人迷失方向。他自始至终都不存在,正如一开始追逐了错误的东西,即使你再努力,也注定得不到。
拿起需要力气,放下则需要勇气。
依然天地唯白的世界中,秦阳缓缓睁开了双眼。流光漫天,只取一瓢。伸手朝着身边那道毫不起眼的光亮抚摸而去。
手掌拂过微光,一切如常。光还在,似乎还亲昵般蹭了蹭秦阳。
秦阳笑意更浓了,自己对了。这三层楼与其说是让青阳宗弟子选择战技,倒不如说是让战技选择归宿。
峡谷试炼,考的的是实力和禀赋。而这战技阁亦是一场考验,考的则是人心。之前还对青阳宗高层嗤之以鼻,此刻的秦阳却肃然起敬。
微光在空中似是打了个盹,又像对这方天地的最后留恋,随后化为一道黑色卷轴没入秦阳眉宇消失不见。
战技阁外,正在打盹的白发老人骤然醒来,无皮小书被抖落在地。脸颊的皱纹被缓缓拉长,一副吃惊的样子跃然开来。
中庭峰上,祝云初正和许观商讨宗门要事,此时齐齐回头看向战技阁。感到
无名山峰上,严九煕躺在悬崖边一颗歪脖老松树上独酌正酣,也似有什么了不起之事诞生般望向战技阁。“不会是那小子吧,不知是福是祸”,严九煕摇了摇头,又自顾的拿起酒葫芦畅饮了起来。
小世界,秦阳泥丸宫内一副黑色卷轴静静躺着,没有任何气息波动。一切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
漫天光华消散,转眼秦阳已在三层楼入口处。
“也不知是什么战技,既然如此也该回去了”,秦阳这般想着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一声呵斥声从背后传来。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秦阳随即回头,一张玩世不恭的脸横在眼前。
“柳拂风”,秦阳有些意外的嘀咕了声。
“眼力不错,还记得本少,没想到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进了内门”,柳拂风看着秦阳有些怀恨在心。
“呵呵,一个跑腿打酒的而已,不提也罢”,秦阳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柳拂对秦阳的委婉托词并不在意,直奔主题道:“得到什么战技战法了,让师兄也观摩观摩”。
“师兄说笑了,我战力尚未入同质境,又怎是众位师兄的对手,进了小世界无从顿悟,顷刻便出来了”,对于柳拂风的无理要求,秦阳自然三言两语搪塞而过。
听到秦阳也未从小世界中取得战技战法,柳拂风理所应当的感到平衡了许多,手指勾了勾鼻梁,凶相渐露,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欺凌道:“既然如此,是不是该算一算兽林峡谷的账了”。
秦阳早已预料这柳拂风必然来者不善,毕竟在兽林峡谷自己也是给他下过绊子,就算再编造理由,可传音符泄露柳拂风身怀内丹是真,骗不过去了。
“奥?看来柳师兄有备而来啊,师弟接招就是了”,秦阳也不再虚以委蛇,既然脸面都已撕破,也就没必要伪装了,脸色暗沉下来。
“那好,今天让你知道同质境巅峰不是你这感气境的井底之蛙可以招惹的”,话音刚落,柳拂风直拳冲着秦阳只身袭来。
“嘭”,一声沉闷的拳头撞击声充斥在三层楼内,几道身影闪现。
“李严赫,你什么意思”,柳拂风望着突然出现坏了自己好事的李严赫,胸中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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