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还得加快赚钱的步伐。
不然每看到有人逼迫爹娘,她的心肝脏就如被刀子绞过一样,碎成了渣。
玉兰此刻无比希望时间早早过去,自己立马长成大人。
可这是不可能的,而她现在能借力的,只有大哥与阿姐两个人。
阿姐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自己的不同,但大哥不知道会不会受惊吓?
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特异能力,玉兰此刻已经顾不得了。反正,就算换了个芯子,她也还是陈玉兰,老天恩赐,给了她多了一世的阅历,她有什么好怕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一波接一波要账的人,李爱华又冲玉梅发火:“你说你找人就不能找几个靠谱的吗?统共才三千多块钱,哪个黑心玩意给传成万把块,也不怕烂了舌根!现在你让我怎么跟那些要债的人交代?人家还以为咱们有钱故意不还呢,冤不冤枉?”
玉梅瞟了一眼气急败坏的老娘,不说话了,反正一到年底,阿娘就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不能惹,我躲还不行吗?
带着跌跌撞撞学走路的玉竹,玉梅一晃就是一整天,看人家做豆腐,打年糕,做灶糖,玉竹乐不可支,玉梅也渐渐忘了被阿娘责怪的委屈。
转眼就是农历二十三了。隔天是小年,是祭灶的日子。
俗话说:“祭灶不祭灶,全家都来到”。所以村里大多数在外打工的人,都是赶在廿三归来,平静的小村庄终于热闹起来了,年味日渐浓厚起来。
晚上,李爱华夫妻俩在灯下翻账本。从祭灶这一天开始一直到除夕那天,讨债者络绎不绝。
玉兰的爷爷陈老根是个赌鬼加酒鬼,酗酒跌进河里淹死了,留下了五万多块钱的债。
这些钱都是陈老根以各种名目各处借的,最后全填在麻将桌上了。
陈老根死了,可债还在,全落在李爱华夫妻俩身上。
夫妻俩还了几年了,还剩下三万来块。
以前家里穷,地里刨食的人,一年到头也只够糊口,根本还不了几个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利滚利,欠的钱一年比一年多。
最近这几年,条件好了一些,两人趁着农闲给人家做工,赚一点还一点,还了三年多。只是本金不还完,还一点一点的根本就不起作用,复利还得往上加。
每到年关,光是应付那些讨债的人,就足够让李爱华夫妻俩筋疲力尽。再后来两人学了乖,一到年底,不等债主上门,就主动去给那些债主交代。
该还的能还的,东拼西凑也要还上;暂时还不上的,利息变本钱,欠条需要重新写过;还有平时买的东西偶有赊欠的,也要陆陆续续还清。
白天人家都是各有各的事要忙,只有晚上这时间才在家。
夫妻俩还得一家一家的跑,一家一家的销账。
日子过得黄连一样苦!
可是再苦也得咬牙撑着呀!家里还有老人跟可怜巴巴的小孩子,他们若不撑着,家里的天就得塌了!
相较于夫妻俩的烦恼,玉梅就轻松多了,她既已经找到了门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还清欠款,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招人,趁着在外打工的人回来了,下一年计划没定,人手也好招一点,不然等人家确定了去处,就不容易招收人手了。
小年这天一早,玉梅借口带玉竹去玩,悄悄去和几家中意的人敲定了年后上工的时间。
玉梅忙着招人,玉兰也没闲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磕设计稿。
她绞尽脑汁想着这个时代的服装特色。自己的设计既不能太超前,又要有特色,光让人眼前一亮还不够,必须让人打从心底里喜欢上,才能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她忙活了大半天,也不过完成了三张夏装的稿子。
一套裙子,上衣是翠绿的宽圆领纯棉t恤,五分袖,袖口宽松。袖子一角绣着繁花,下摆微收,兼顾淑女优雅的气质和夏季着装宽松舒适的优点;半身裙是高腰绑带设计的a字裙,长度刚好盖过膝盖,裙摆是不规则的形状的,文雅端庄,十分漂亮。
另外两张设计图,一件黑底带白色小波点的长裙,领口装饰荷叶的边小v领松,小飞袖,腰间是细细的紧带设计,优雅中带点灵动;一套是蓝白细条纹的蝙蝠袖上衣配的纯色的休闲阔腿裤,闲适中透着慵懒。
想了想,犹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套贝贝裙子,一件无袖一字领修身及膝配宽腰带的长裙。
她画图一直沿用旧的习惯,从款式到着色,从发型到妆容,从模特手上的配饰到脚上穿的鞋子,她都用彩色清清楚楚地画了出来。
有别于那些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看得懂的抽象的服装设计图,她的设计稿活灵活现的,一眼望过去,仿佛就能看见穿着或端庄或优雅或俏皮的模特朝你款款而来。
玉兰最初的设想是先让阿姐去市区开一家裁缝店,专门定做中高档的女装,自己则负责提供款式。不过现在只好忍痛放弃了,第一是没钱,第二是没钱,第三还是没钱!
再则阿姐的裁缝技术全靠自己摸索的,未出师担不起重任。暂时只能卖设计图了,再一想到这些图纸生产出来的服装能带来的利润,玉兰不免肉疼地很。
玉兰简直想仰天长叹了,万事开头难啊!心下又发了狠,自己都在泥塘里滚过一圈了,还有什么难得倒我?
她赶紧停止了发散的思维,又检查了一下细节,揉揉僵硬的脖子,甩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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