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沾满汗液,额上浸出汗渍,密密麻麻的汗珠汇集成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鬓角一路滑下,落在华贵的衣裙上不着痕迹的晕染了一小片。相比于冯嬷嬷的局促不安略微好了些。
“冯嬷嬷,听闻你的孙儿身怀超群的武艺,今年夺得了武状元,皇上不日就要在大殿上召见,想必冯嬷嬷着实希望他能出战沙场,为朝廷效犬马之力。”
上官稳坐长椅的尾部,身边摆着一只楼空雕双螭戏珠纹的大鼎,鼎内焚着红罗碳和香饼,丝丝缕缕的轻烟带着暖暖的热气和素馨香的味道在殿内扩散开来。
“老奴仔细想过,太后离宫之时,老奴去预备马车,并未在思宁宫。老奴的孙儿能蒙受皇恩浩荡,龙颜垂怜,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为国效力是他的本分。”冯嬷嬷用衣袖擦拭着汗滴。
横竖是个死,冯嬷嬷豁出去了,她心心念念跟了太后几十年,孙儿不犯大错,求太后恩典,还能有条生路,上官手握兵权又怎样,太后的势力渗透整个朝野,她如履薄冰的跟了这么些年,决不能功亏于尽。
“桂嬷嬷昨夜可在太后身边伺候?”
“老奴跟随太后多年,昨夜太后身体不适,上官小姐伶俐活泼,太后就是想着让小姐来陪着说说话,不想太子匆忙赶来探望,小姐是未出阁的闺秀,深夜不易于男子单独见面,太后便命奴婢将小姐带到出宫的马车上安置,那辆马车本就在队尾,出宫后,老奴嘱咐车夫将小姐送至将军府,刚才奴才去问过,车夫至今未回。”
不愧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对答如流,思路缜密,“皇上,白儿的事情交由衙门去核实吧。皇上日理万机,至今书房内的奏折还未过半,是老臣逾越了。”
“上官将军,稍安勿躁,朕命令有京兆尹速速寻找令千金的下落。天子脚下,朕相信,还容不得他人如此放肆。”
“父皇,儿臣有罪。”黎王屈膝下跪,太子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五弟终究要出手了。
殿内四周站着十来名宫女太监,个个低头敛目,噤声屏气,连一声咳嗽都不闻,皇上正中端坐,太后位居左侧,皇后一夜未合眼,牵挂着晋王。皇上俊眉轻佻,深邃的眸底滑过一抹担忧,随之涌上温柔的宠溺。
黎王心内苦涩,母妃出生低微,如尘埃般生活在这吃人的后宫中,卑微屈膝,依旧没能逃脱被人算计的命运,他淡定的鹰隼闪过一丝愤慨,转瞬即逝。
太后搬弄权势这么多年,多半是皇上纵容。养尊处优,身居高位久了,野心膨胀的不可收拾,历代君王都是踩着手足的尸身上去的,这点不夸张。先皇如此,当今皇上也不能豁免,下一代更是这样,身在帝王家,儿子越是优秀,隐患越大。
权利与女人,就是男人之间最好的筹
码。手足相残,反目为仇,皇上最不能容忍和看到的,太后却要不惜余力的让太子变成残害兄弟的刽子手,太后有胆识触碰皇上的底线,想必是看中上官的实力,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母后,听闻您身体欠安,是朕疏忽了,太子,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目光淡淡的扫过跪在地上抖做一团的慕容嫣儿。
虽是夫妻一场,她心如明镜,黎王将她拱手相让必然要拿到他想要的回报,而她这枚棋子失去了作用,他还会念及旧情留一条活路给她么。不会,以墨卓然的狠绝,决然不会的,不行,她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双手微微轻颤,白皙的小手猛然拽住太子的衣角,只是轻轻的拉着,像是汪洋中,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在水面的木板。
轻颤的身体,由上而下,隐约可见的红痕,太子冷淡孤傲的性子有了一丝动摇,皇上最厌烦没有担当的男人,“父皇,昨夜儿臣喝了些酒,便在太后宫中歇下了,早上醒来,五弟妹与儿臣同榻而眠,儿臣不是有意推卸,醉酒之后,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儿臣知晓,男人应当担待的责任,正如母后刚才所言,儿臣愧对五弟,愿意一力承担责罚。”
“皇上明鉴,儿媳昨天明明在黎王府睡下的,晨曦睡梦中被吵醒,莫名其妙的就在太后的寝宫里,儿媳纵然有天大的胆子,决然做不出这等有悖伦常的事情。”心火越烧越旺,燃起她求生的本能,眸中掠过诡谲的光彩。
黎王冷若冰霜的脸上阴沉一片,“父皇,儿臣连夜责令京都衙门找寻嫣儿的下落,一夜未果。不想,太后宣儿臣进宫,却是这样不堪的一幕。儿臣虽被送往北国当了五年的质子,心中从未怨恨过亲人,有国才有家,儿臣身为皇子,与生俱来便要背负维护国家安定的职责。今日,太后要儿臣因此事对她老人家惩罚,儿臣宁肯让世人耻笑,也决不能做出违背孝道之事,请父皇成全。”
“咚”响彻耳边的声音,黎王直挺挺的跪下,此事不管是谁的算计,太子都是理亏的。太后脸色青白交加,黎王这是公然打她的脸面。太子犯错,长辈不去小惩大诫,却要苦苦为难一个无辜之人,朝中上下若是皆因此事对太子有了成见,就大事不妙了。
皇上眉头深锁,这件事显然太子和慕容嫣儿都是被谋算之人,倒是帮了他的一把,若是让太子与上官联姻,事情或许会背离他的掌控,即便上官足够忠心,终究抵不过权倾天下的诱-惑,黎王,这个儿子,他是看不透了,“太子,你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父皇,儿臣作为兄长不能做到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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