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后山,一处有些年岁的天然洞窟外。
女鬼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行事怪异的男人,有些茫然。
而钟正南此时,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狂吐不止,四肢无力,浑身酸软。
钟馗附身,他其实能听到看到当时发生的一切,只是身体的主导权在钟馗手里,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是钟正南第一次跟鬼打交道,怕是肯定怕的,即便知道了女鬼遭遇,也还是会有恐惧,只不过在恐惧之余,也会有同情。
从小爷爷就说,他钟正南能瞧见脏东西,他总以为是爷爷上了年纪,喜欢胡思乱想的缘故,直到今夜,自己是真真切切看见了鬼,还莫名其妙跟鬼打了半架。
不知怎的,钟正南此时老是脊背发凉,明明清楚那女鬼不会害自己,总也还是抑制不住心底那种赶紧溜之大吉的感觉,尝试着想站起来,又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四肢,全身唯一能动的大概只有脑子了。
女鬼就在离钟正南四五步距离的位置,目不转睛的盯着钟正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毫无征兆的,有个威严中带着无奈的嗓音在女鬼心湖响起,“天快亮了,你先离开,等这窝囊废恢复,约莫是下个天黑了,那时,你再过来!”
女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钟正南好似被糊在哪块巨石上,脑海处钟馗伸手一抓,钟正南的灵识就再度出现在一处混沌小天地中。
看到钟馗,钟正南第一反应就是你这王八蛋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准备好好泄一泄这无名之火的钟正南,下一刻,直接就被一脚踹飞,虽然不怎么疼,但憋屈啊。
“钟废柴,钟烂泥,你个小王八蛋还能再窝囊点吗?一个稍微有点道行的小鬼就把你收拾成这个鸟样,丢不丢人啊!”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一介凡人,怎么跟一个道行有几十层楼那么高的厉鬼硬刚,你那么厉害,还不是修炼了几千年,老子才跟你认识一天,不,一天都还没有!”
钟馗被钟正南噎得不轻,随即想起了关于这小子的某件及其重要的事,对钟正南说道:“你现在在的地方,就是唯有修行者才会有的灵海小周天,看见你背后的那一片红光没有,那就是封印住你这灵海小周天的血符,接下来,本座会利用你恢复气力的这几个时辰,毁掉这个血符,可能会有点痛苦,你有点心理准备!”
“不毁行不行?!”
钟正南脱口而出,看到钟馗的表情,立马明白那个混蛋压根就没在征求自己的意见,随即弱弱开口道:“你总得告诉我这么干是为个啥吧?”
“为了你能够开始修行,为了你这废柴下次捉鬼时不那么窝囊!”
“这符……?”,钟正南想起先前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一幕。
“没错,这符确实是出自你爷爷的手笔,能画出这样的灵符,你的爷爷不简单呐,最不济也是跟当代南毛北马两家家主一个层次的人物,奇怪,这样的人物阳寿不该如此短暂的啊!臭小子,你当真不知你家这一脉出现过什么变故?”
钟正南神色有些落寞,“这些我还想问你呢?在我记忆中,爷爷不过是个有些唠叨的老人,跟你口中的高人可……不对,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
钟馗猜到了钟正南的想法,“别多想,我从未见过你的家里人,你先前梦里看到的画面,不过是我从这道血符里感知到的一些记忆碎片,零零碎碎,我也只是推算了个大概,不过我倒是见过你太爷爷往上的几代先祖,那都是些惊才艳艳的人物,压得一些宗族势力数百年抬不起头来!”
说到这里,钟馗再度看向一旁的钟正南,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嫌弃意味。
钟正南还想向钟馗验证一下心里的猜测,就被钟馗一袖子掀飞。
“滚出去,别妨碍老子做事!”
灵识被打回本体的钟正南,嘟囔了一句,“那好歹是我的地盘,就不能客气点?”
照灵海里那家伙所说,会不会是那些宗族势力嫉妒钟家,算计了爷爷与父母,可惜那鸠占鹊巢的家伙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不过,既然自己走上了这条路,以后有的是机会查一查那些往事,如果真像自己心中所想这般,总要把场子找回来才行!
雄鸡唱晓,天渐渐亮了,可钟正南还是觉得凉飕飕的,不知道是太靠近女鬼住处,还是此地气候就是这般,恢复了这么久,仍然只是脖子以上的地方能动,就好像有人抓起一把烂泥,甩在石头上,黏在上头,只能等太阳一点点晒干。
时常有人感叹,时间流逝飞速,更以白驹过隙来形容,可在此时瘫在石头上的钟正南眼中,时间哪里是什么白驹过隙,分明是乌龟爬爬,倍受煎熬的钟正南总结出一个至理,你欢乐时,时光也欢乐,蹦蹦跳跳跑得极快,你痛苦时,时光也痛苦,负重前行走得极慢。
钟正南忽然觉得,书上也不全是诳骗书呆子的鸡肋言语,起码实践出真知这一条就很有水准。
终于日落西山,浑身酸软麻木的钟正南渐渐有了知觉,酸软变得酥麻,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躯壳,虽然难熬,但好歹有了感觉,终于不觉得自己被人砍掉脖子以下的部分,只剩一个头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女鬼去而复返,与女鬼一起的还有一只木箱子,钟正南已经能勉强挪动四肢,他想先站起来,总不能老把屁股和后背留给女鬼,那样不礼貌也不安全!
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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