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沉寂,陇玉阁四周无声。
单独的浴房里,仍旧有一坐浴之木桶,药草满堆氤氲之息,与月色之迷离相映,如雾霾笼罩。
“砰”的一声,一个矮小的人影进了来,连同树木丛生的影影绰绰,错落有致地倒射于窗棂之上。
月光一点一点随之脚步而漫进了室内,浅蓝而浅白,清晰而朦胧,朦胧而哀伤。
先前一直静息的倾水然蓦地从幻梦之中清醒了过来,每次利用此法打通经脉的时候,他必定要经历一段极其漫长的梦境。
此时竟然全无屏风遮挡——只因为经历过这么多时日,大家都已熟知,他以为这里已经不会有人再进来打扰了,每逢浴房禁闭着,就是水然公子必定于里面“进行药浴,打通经脉”了。
不过,水然公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公子,而是一介微不足道,渺小如蝼蚁的“樵夫”了。
“说吧,是谁?”倾水然双眸一睁,瞳孔放大,激动不已,夜色漆黑,月影转移,那个人又矮小得让人看不清具体轮廓,尽管模糊成一团,与那扇门的倒影合在了一起。
“我乃灵狐……”一只通体雪白,瞳孔幽蓝幽黄幽白的狐狸在说话,然而,它整具身体都已然混沌在了这漆黑的夜色之中。被完全隐没了……连同这一份静寂之苍白。
彼时,倾水然还未察觉,他还误以为是小奶包在捣乱呢!只因为……想来想去,这等身形的也只有小奶包一人了,说不定她是假扮成什么动物,神出鬼没出现在自己面前,来戏弄自己呢!
“什么灵狐呀?”倾水然双手把住浴桶把儿,“我就说……你不是!”
“如果你是的话,还躲在明处……不,暗处,躲在暗处,不敢让我看清真实模样吗?”
倾水然有些紧张,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如此之孤立无援,陇玉阁上下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出现吗?不不不要是他们出现了,还得了了!
“好吧!既然你不信我是灵狐,我也不打算让你看清我的真实面貌。”灵狐道。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今夜前来,就是想交代你一件事情。”
“你大可以放心,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被我施了嗜睡咒。”
“什么事情?”倾水然诧异至极,左望望右望望,四周的确无声无息。莫不是眼前真的是灵狐……将陇玉阁施了什么法术,才使得今夜所有人都安睡入眠了。
所以到目前阁中唯独他一人犹在,这灵狐是为自己而来的咯?
“为……我才不放心呢,你……你究竟打算干什么,你这个妖物!”倾水然惊恐之下,快言快语。
灵狐动了心火,这个倾水然竟然敢惹老娘,好不识抬举,竟然敢叫她“妖物”?
好……待会儿,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妖物的真实面目!
“你真的不打算恢复武功咯?”灵狐似是威胁道,门外的风簌簌地吹进来,凉透了,别忘了,这个男人……上面膀子还光着呢!
“难道你……你就是那个托话的灵狐?”倾水然压眸猜测道,立马就联想到了一块儿了,“真的有灵狐吗?”
“浑身雪白,通体发光,尤其是那一对眼瞳忽地幽蓝,忽地幽黄,忽地幽白,竟然变换着不同的色彩。”倾水然不由得忘情自言自语了起来。
“能够恢复武功、打通经脉的灵丹妙药——天下唯此一物,小奶包说的不是谎话,昨夜的百灵果时由灵狐交来给陇玉阁的。”
“莫非……我自己就是那个千里挑一的有缘人?”
灵狐暗笑,哼哼,还真是够机灵的!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没?”倾水然直言不讳道,想必无论什么原因,无论灵狐真假,或所言真假,百灵果总归是为他而来的。
“我当然……当然是非常想练成剑术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常人所拥有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乃是遥不可及的事物,经脉被阻断的人,或许就是众人眼中所称呼的废物一个吧!”倾水然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假如此时正好有一杯酒放在他眼前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举起杯来,对影成三人。
“……”眼下灵狐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别人,通常来说,她就没怎么安慰过人,尤其是男人。
药汤冷了,倾水然自然熬不住这份从头冷到脚的寒冽,“阿嚏!”
“夜已深了,我想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你早些歇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会亲自告诉你打通经脉的路数及其途径。”
灵狐转身遁现了一个通体雪白的尾巴,不禁使得倾水然诧然一惊,与此同时,浅白的月光漫了进来,顿时间出神入化地将室内照得通亮,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倾水然穿好衣服之后,准备就寝歇息,一路慌张,一路癫狂,莫非世上真的存在妖魔鬼怪?
终于长夜漫漫快要捱到了底,抵达了楼阁处,第一次以来,他觉得这段路程非常的漫长,生怕被那只声称为灵狐的狐狸给施了嗜睡的法术,再汲取他的精魂,正如那些荒诞的传说所言。
紫幽雕懒得再偷窥他这般畏畏缩缩、紧紧张张的,于是自身幻化成形的狐狸很快便回到了西侧的阁楼住所去,那里乃是陇玉阁女弟子就寝栖息之地。
紫幽雕大概从来没有见到过水蛟龙这样的神情,这般的神态……一万年前,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兽,住在水潭深处,天上地上,从来没有让敢招惹他。
如今,只不过是……见着了一个小小的狐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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