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吹卷起叶风停额前的刘海,她将其皮囊从地面上积洼处重新拾起,用手甩了甩水,面囊上面的水滴晶莹落下。
阳光闪光,惊现另外一个白衣公子的身影。
与他出奇的相通。
熳眼波流转,一时僵持不下。
顿时间,分不清楚谁是谁,谁是叶风停,谁是倾水然。
那把轻剑插在百日红枝头,摇曳生姿。
直到她从轻盈之清影里望出了除这二人之外的另外一个人来。
三人较量,如何对抗?
风成团,围成孤城,惊世蝶舞。
不知谁与谁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力量孰强孰弱。
“我愿意……”倾水然垂睫道,“你觉得如何?”
熳盈盈笑道:“原来你就是……倾二公子对吗?”
“对。”倾水然道,莞尔一笑。
“那他们都是假冒的咯?”熳问道,又轻笑一声。
如盈盈轻波。
倾水然并未接着往下说下去……
他仍垂睫道,风吹不散他眉眼弯弯,眼波里愁思万转。
然而……
别人都误以为那是惯常的风轻云淡、风定无痕。
自然是……
黛青与叶风停两个人气急败坏了。
一个人朝前一步,再也忍受不了。
一个站定在原地,心内不堪忍受。
一支轻剑,从百日红掠空而起,朝倾水然横刺去。
黛青凝视叶风停一眼,自然是打算与之携手。
叶风停腾出另一只手来,交换轻剑,用手指捻弄起粉黄色面纱。
不出一会儿,趁点脚落于飞檐走壁之际,将面帘系于脑勺之后了。
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是深深浅浅的恨意了,而是绝望的哭诉;无望的离别。
叶风停剑还未抵达。
倾水然便一声喝住了她;与其说是喝住她,倒不如说是喝住另外一个人。
倾水然的眼神流转不禁再一次让其惊魂,后来,叶风停才晓得他往她身上瞥了一眼之后,想来不是“黛青”,才将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之上。
倾水然轻喝道:“黛青……”
“我们是同胞血源、同根兄弟,难道你要见证我们两人两厢厮杀吗?”
他依旧是那副面目,容颜倾城,心肠却毒辣。
使得叶风停一时收回剑鞘来,再也不忍直视面前这个男人的狠毒心肠。
她心的痛一时收不回来,如决堤之水。
“水然……”黛青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这个男人。
倾水然最终开口道:“既然你想不清楚答案,那么我亲口告诉你吧!”
眼前黛青的心情很是复杂、不可言喻。
“倾水然,你要说什么?”叶风停最终忍耐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势必要亲身反问他一句,她不能够做到心底毫无波澜,像他那样看待她那样风轻云淡、面无表情、一丝嘲弄与揶揄。
她的声线都在颤抖,所有潜藏在心底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一时倒腾不出来。
“记得你当时是如何玩弄我的……”叶风停道,“我会将一切都偿还与你,并且加倍奉还。”
倾水然晃头一笑,眼中不经意的揶揄更加明显。
好像在说道,你还真把自己看成一个宝了?
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不在乎……
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何,自从上次动用了玄界法门之后,他的秉性完全转变了,从善良变得恶毒……
对于叶风停也耿耿于怀,始终不能原谅其过错……
熳暗地里一笑。
她就是要亲眼看着叶风停与倾水然互掐,她才甘心如愿。
倾水然正视其色道:“我要说……我要说什么,都与你无关。”
好一个“与我无关”!
叶风停痛恨眼前这个曾经带给她欢笑与泪水、幸福与折磨、重生与挣扎、希望与绝望的男人!
“黛青……”倾水然突然几步惊燕就来到了黛青身前。
他们的眼中各有深意与意味深长。
“我们还是兄弟,还是倾府的二少爷与……”
“你用你的手指头想一想,对待贺熊的下场会如何?”倾水然吐露道,一脸冷漠。
却不由得有点儿迷惘,他自己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很对!”贺熊不禁从暗中现身,降临于熳身处,使黛青与叶风停为之一振,话音落地,一阵响亮而清脆的拍掌声从寂静哑然之榴花殇中响起,圈起一地的水花。
榴花殇积洼处;每一块都出奇地水亮涣然,雾气磅礴,腾腾生气,缭绕不离。
还未见到其人,叶风停与黛青便早先回过头来,感受到了贺熊那份压抑在心底不禁掠然而起的喜悦、喜形于色、眉宇间的舒展开阔,好像是整片天地都将收于这个虎狼之辈的人的野心之中,搁放得很是舒心适意。2018
一块冥石,嵌在贺熊的大拇指上面戴着的戒指中央,收回冥光。
冥光一收,鸟雀惊起。
“刹罗,我们又见面了……”贺熊竟十分亲昵地将一只大手按压在倾水然的肩膀上。
刹罗却有几分愠色道:“什么叫做又……”
“是……一早就对,不然我不会不将流星那个您派来的奸细一早就铲除的,你以为——我堂堂倾水然会蠢到连敌人的内细都识别不出吗?”
“你以为我会蠢到将您的奸细放在倾府之中养了整整七年光阴吗?”
“……哈哈哈。”贺熊捂嘴笑道,按住冥石戒指,一阵光雾氤氲不散,掩藏于锦衣锦绣之下。
“原来你一早就是有目的的!”贺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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