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抬首,紫色的重瞳激射而上。
那人正站在楼梯中心,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正好站在楼梯中心。那人穿的很普通,只是一条灰色的长袍,但他一站在崇楼面前,崇楼的瞳孔瞬间收缩。
楼梯后的一切,仿佛都被那人的长袍所遮掩,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挡在身后,第二次,崇楼感觉到一丝茫然,这人身上,没有一丝的杀气,只有浓厚的霸气,仿佛天下山河,都在他的掌握中。
这人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座巨大的山,只是站立在他面前,便已感到窒息。
他和崇楼不同,崇楼天生便拥有一切,紫色的重瞳,王者的象征,不需要太多,只需要这一样,便足以让他屹立于历史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眼前这人,却如同是一名社会最低层的人。
他经历过无穷的努力,渐渐从最低层,爬到了最高层。他无所谓理义廉耻,只要能够爬上去,他能够做出任何的事情。那股霸气,并非是他刻意间散发而出,而是他在经历过无数事情后,自然而然地拥有的。
依靠着自己,完全依靠着自己,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才能够拥有这种霸气,这种惟我独尊、一切自我的霸气!
崇楼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一点,这人,若非是亲友,便是毕生死敌!
却是:
山河;
天地枭雄,计谋如电恨如崖。
那人瞧见崇楼看来,双眉倏地一耸,悠然道:“好本事,不愧是‘剑神’崇楼!”崇楼眸中火光微闪,却瞬间消逝,淡淡道:“彼此彼此。”
剑神,这是一个极耀眼的名号。当年他第一次握剑时,记得师傅便将他扔到一个黑屋子里,那里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只有一群野狼,要吃?要喝?便提起你手中的剑,将这些野兽杀光,喝狼血,吃狼肉。
七天后,当师傅打开门时,他没有等师傅进去,而是自顾自地拖着剑,从屋子中出来。
从那天起,师傅便让他去一座山洞中看了一幅画。
一年后,他第一次踏入江湖。
只一剑,他就削去了昆仑派掌门的脑袋。从此,他的名号威震江湖,没有人敢于小看他。
他无所谓,对一切都无所谓。
他只是握剑,然后拔剑而已。
还记得当年的天山一战,他一人一剑,杀尽了百余名高手,将整个天山山峰都给染成了鲜红,从而夺到了“剑神”的名号。
他无所谓,只是一个名号,而已。
突然,武则天的声音从那人身后传来:“崇楼,过来。”
那人眉毛挑了挑,笑吟吟地让开道去。崇楼也不理会他,默默走入阁楼中。他双目在屋子内一扫,顿时眉头跳了跳,只见阁楼四周中坐着几个人,都是朝廷中的重臣。阁楼的中心,立着十二名黑衣男子,见人进来,纷纷抬头看来。
崇楼双目一亮,这十二人的目光如同雄鹰的厉目,修罗的血瞳,猛兽的凶眸,又如同一柄双刃利剑,不是伤到了他,就是伤到了他们自己。
崇楼紫瞳微眯,未及开口,就听武则天说道:“萧先生从东瀛带来了异族特产,同时还有东瀛皇帝的表书,听闻你的名号,便提议想要见见你。”
见见我?崇楼冷笑。
他双瞳忽地一缩,看向那灰袍人,冷然道:“萧先生,东瀛……莫非是‘日出圣手’萧凌?”那灰袍人淡然笑道:“人说自聂尘之后,惟独崇公子才配的上‘剑神’之号,得到崇公子亲口言名,荣幸之至。”
二人四目一对,宛如有火光迸出般。
半晌过后,萧凌突然收回目光,看向屋顶,淡然笑道:“如果那屋顶塌下来,你说会怎么样?”崇楼微微皱眉,道:“怎么会塌?”
仿佛是要回应他的话一般,那屋顶突然塌陷了下来。
崇楼双眸一凛,发出一声厉啸,整个人如剑芒般冲天而起,瞬间穿透屋顶。屋顶下落之势顿时一滞,但随即又向下坠来。萧凌长袖一拂,竟瞬间将屋顶托住,淡然道:“还不快出去?”
众人瞧见二人动作,都是一怔,此刻闻他话语,才纷纷反应过来,向着外面跑去。
白虎见主人跑出,一声大吼,向方才崇楼撞出的大洞中纵出。萧凌见众人皆已跑出,便也飞身而出。
方才跃出,便觉眼前一亮,一道寒光掠过长空。随即便见一名蓝衫人站立半空,信手一拂,便将那雪亮剑芒打散,露出一柄剑来。崇楼一声怒啸,将剑一翻,收回掌心,厉声道:“拔剑!”
那蓝衫人抬头默默看着他,半晌,才缓缓道:“玉龙剑,好剑!却不知道绝世好剑,能否发出绝世的剑法来,另外……”他眼中光芒一闪,“老夫不用剑!”字字响如雷霆,震彻晴空。
崇楼双瞳一凛,咆哮道:“拔剑!”他长袖一舞,阵阵狂风从他背后卷起,将四周树梢吹的舞动不休,枫叶飞舞,守侯在他身边,他仿佛已变成了一柄长剑,一柄随时会出鞘伤敌的长剑。
那蓝衫老者双眉一挑,两道寒光从他眸中射出,一字一字从齿间迸出:“我说过,老夫,不用剑!”
崇楼衣衫鼓动,全身气流转动,在衣衫下流转不息,闻言冷冷道:“既然不拔剑,那就接剑!”话音方落,一道银色的光芒从他指间爆发出来,化作千百万条飞龙,自半空中击出,仿佛半空激射而下的雷电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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