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撞到了镜子上,停了下来。
我正要走过去,忽然察觉到镜子的异样。镜子里立了个人影,身穿牛仔裤,运动外套,一张冰冷又阴郁的脸,正是我自己的面容。
我情不自禁摸了摸脸颊,我的表情有这么可怕吗?
拉了拉脸颊上的肉,确实挺僵硬的,可能是被吓的。我无奈想到,正要去捡起瓷瓶,在弯腰的一瞬间,慢半拍的大脑神经总算反应过来——刚才我伸手摸脸的时候,镜子里的我是不是没有动啊?
“嘻嘻。”
两声灵异的诡笑从镜子里面传了出来,我骤然抬头,镜子里的我视线向下凝视着我,嘴角缓缓的、缓缓的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我双眼惊恐地睁大了,还处于惊吓中没有反应过来,镜子里突然伸出两只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不断拖向镜面。
我被拖行几步,一边上身后仰,一边一脚踩在镜子上勉力抗衡,避免自己撞上镜子。镜子里的我露出一个无比邪恶的笑容,我在见到那个表情之前,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的脸竟然能做出这样恶意阴森的表情。他嘴唇掀开,两排雪白的牙齿咬合在一起,不断快速磨着牙,口中还念念不清地嘀咕着什么。我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却能无比清晰地听清楚他磨牙的声音。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像某种阴沟里的啮齿动物在啃食骨头。
那双手见行为受阻,施加其上的力气又再度增大,我头脑一阵晕眩,踩住镜子的腿一个松懈,就被它狠狠拉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脑门撞在了镜子上,一阵尖锐的疼痛短促闪过,一股滚烫的液体带着厚重的铁锈味滑下额头。我还趁乱摸了一把,艹,果然流血了!
我心中被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凶性,两手捏住脖子上的手腕,脸色涨红,废了吃奶的力气掰开。与此同时,我自己的手腕上也感受到了被狠捏住的剧痛感。镜子里的我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手腕上被我捏出淤青。但奇怪的是,我自己的手腕也在相同的位置浮现出淤青。我摸到旁边挣扎间落到地上的充电线,将那双手捆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打了个死结,狠狠一推。那双手蓦然跌进了镜子里,连带镜子里的‘我’一起,不见了踪影。
这实在是诡异的场面,我明明就站在镜子前,可镜子里却空荡荡的,倒映着柜台、药盒、置物架,却唯独没有照出我的身影。
那只瓷瓶在旁边一直咕噜噜翻滚着,好像是想提醒我什么。马雯有话要告诉我?
我捡起瓷瓶,这次只犹豫了不到半秒,就捏住了塞子打算拔开。再怎么样,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就在这时,我脚脖子一紧,那双拴着充电器电线的手再一次趁我不备伸了出来,这次是抓住了我的脚踝,狠狠一拽。我被拽得往前一扑,这就脸朝下趴到了地上。
镜子里面的我的头这次也跟着钻了出来,我狠狠一脚踹在它脸上,与此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阵剧痛,就像被谁踢了一脚在脸上那样,我呸的吐出一口血沫,甚至牙齿都隐隐松动起来。
那双手又拽着我往旁边柜脚上狠狠一推。我的额头撞在桌角上,还没有止血的部位又伤上加伤,我闷哼一声,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装着马雯的瓷瓶从我手中脱出,塞子只拔开了一半,马雯焦急的声音从里面透了出来:“少爷,镜子!把镜子打碎!”
我在晕眩中捕捉到她的话语,双手四下摸索,然后摸上一个冰冷且坚固的物体。也不知这是什么,我直接抓在手上狠狠朝对面丢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镜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我弓起身子保护脸颊和脖子,总算只受了轻微擦伤,还算安全。
镜子碎裂过后,四周就安静下来,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不知是不是脱力所导致,越休息反而越晕眩,我摸了下额头,才意识到伤口还在流血。
我爬起来,捡起瓷瓶装进口袋里,然后摇摇晃晃去到药品区,摸出了绷带和云南白药,自己给自己止血上绷带。缠好了绷带,正打算找医用胶带固定住,忽然身后背靠的置物架剧烈颤动起来,我及时翻身一滚,避开了身后的袭击。置物架的中间隔层安装了许多镜子,此时无数条惨白的手臂自镜子中伸出,疯狂扭动着抓向我。
难道光打碎一面镜子不够,还要把所有的镜子都打碎才行?
我抄起柜台后的椅子,怦怦怦将置物架推倒砸碎,随着镜子碎裂。置物架体积不大,但是全部推到还是费劲,那些碎片四溅到地上,竟然又从面积较大的碎片里伸出手臂,就算碎片面积较小的,也都从里面挣扎出一根半根手指来。布满镜子碎片的地面,就像一处扭曲的人手森林,猎奇又恐怖。
我现在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拿出瓷瓶,扒开塞子,道:“马雯,帮我一下!”
瓷瓶里没有任何动静,我从瓶口里看进去,里面黑漆漆又空空荡荡的,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我心下咯噔一下,心道难道马雯刚才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了?这可怎么办,马鸣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一想到马鸣骂人,连面前狂乱挥舞的人手抖不显得那么恐怖了。就在这时,我肩膀感觉被一股阴凉的气拍了拍,回头一看,马雯正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后,脸上是她平常有的、那种带着死色的苍白。
我问道:“你不是说镜子打碎了就没事了吗?这怎么……”
马雯竖起一根手指,指向了天花板。我跟着抬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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