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化不能,就只有消灭一途。不过这种方法对人对鬼都是两败俱伤,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我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一番:“不过我和它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揪着我不放吧。”
马鸣喝了一口酒,嘿嘿笑道:“谁知道呢?反正据我所知,前几任屋主最后都是不得好死,也是你小子好运,买房的时候遇上了我。”
我知道他存心吓唬我,或许还有吹捧自己的意味在,但也不免有些发怵。说的是啊,在此之前,我从未接触过这些阴邪之物,如果不是恰好倒霉买了这个房子,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这些的。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有善恶好坏的评判标准,万一我遇上不讲理的,岂不是完了?
我满脑子胡思乱想,还没开始就把自己吓得不行。晃了晃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打算从马鸣这里旁敲侧击。再开口时,称呼已经变了:“马经理,你干这行多久了?”
马鸣端着酒杯回想片刻:“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十年了。”
那他岂不是刚成年就开始干这行了?他一个人不会吓吗?我顿觉这是个有故事的人,正要开口深挖,马鸣却像识破了我的想法般,噗嗤一笑。
“我只有一件事能告诉你,这世上未知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他露出又像回忆,又似怅惘的神色:“算一算也有十年了啊。我做这行这么久,探过拆迁区的平房,也经手过豪华区的别墅,见识过许多真情,也遇见过比鬼还恶的人……”
说到最后,他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中,开了瓶二锅头对口闷,一顿饭结束,两个人都有些上头了。
结完账,我直接在嘉乐地产的沙发上倒头睡了个午觉。这一觉起先是格外香甜,后来渐渐睡得沉了,我的胸口渐渐窒闷起来,仿佛有人搬了个大石头压在上面,我呼吸困难,挣扎着想要醒来,却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半分。
我很快意识到我这是遇到传说中的鬼压床了,是一种睡眠状态下的短暂生理性瘫痪,好在我以前室友也经历过此类事件,传授了一些解决之道。我慢慢调整情绪,平复呼吸,使自己放松下来。慢慢地,我睁开了一条眼缝,透过这条缝隙,却看见我胸口上当真坐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芭比娃娃!
它诡异笑着,手脚并用朝我爬了过来。
“啊!”我猛然起身从沙发上坐起,瞳孔紧缩,冷汗汗湿了衣服后背。旁边的马鸣被我冷不丁的大叫吓了一跳,手机砸在地上。
“你做噩梦了?”他观察着我的神色,推测道。
噩梦?原来是噩梦吗?
我咽了口唾沫,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咕咕饮下,这才有余力说话:“我、我刚才做梦,看见那个娃娃坐在我胸口。”
马鸣沉默了一会儿,安慰道:“我一直坐在旁边没离开。它不敢出现,进了梦境骚扰你罢了。”
“那就还好还好。”我放松地吐出口气,所幸只是在梦里骚扰我,就当做了个噩梦,不是真的有人生危险就好。
马鸣这时却道:“不过能被入梦的人大都被纠缠至深,魂魄虚弱,想来离死也不久了。”
我靠了一声:“一天天吓我有意思吗?”
“谁吓你了?”马鸣翻个白眼,把镜子扔过来:“自己看!”
一照镜子,我立马陷入沉默。就这么短短一下午,黑眼圈肉眼可见地加深了一层,脸色也更加青白,活像被妖精吸干了阳气,眉心那团晦气又浓重了点,现实的印堂发黑写照。
一想到今晚要和它们正式碰面,我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时马鸣已经收拾好了包裹,一小碗米,一个漆黑的罐子,两支香,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黄底朱砂符,统统塞入他黑色的背包,朝我招呼道:“快,该出发了。”
我有点打退堂鼓,强颜欢笑道:“那什么,你看今晚没风没月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时机,我刚受了惊吓……要不咱们明天再去?”
马鸣却一脸严肃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时。沈毅,我认真告诉你,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自己看不到,在我眼里,你整个人都被晦气糊住了,我连你的脸都看不太清,这就是民间所谓的霉运罩顶,走在街上出车祸的概率有百分之七十。要不是我答应了收你做跟班,说实在的,我街上碰见你都要绕着走的。”
“我擦嘞,你这么绝情?”我骂了一声,又照了眼镜子,也不知是不是马鸣一番话带来的心理作用,我仿佛真的看见自己身上有黑气缭绕笼罩。
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我用这两句话反复给自己打气,终于下定决心,迈着虚软如同肾虚的步伐跟着马鸣走了出去。
看来马鸣是真的很不放心,一路上车开得小心谨慎,路过一只散步的野猫,他都要停下来等这畜生先过。我看他的认真模样,也察觉到他之前不是危言耸听,顿时更害怕,但决心同时也更加坚定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小雅来的电话。我借口要散甲醛,让她今晚回她妈妈家暂住,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洗澡完了,给我打完晚安电话准备睡觉。
甜甜蜜蜜哄了几句,听着小雅娇软的声音撒娇,我心中的紧张也散去不少。
马鸣在旁边目睹全过程,挂断电话是,他忽然闷闷地笑了两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不满地看过去,马鸣挥了挥手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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