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的话没说出口就被一声略显尖利的女声给堵了回去。
那女声尖细刺耳，还带着不甚明显的哭腔，一声又一声的质问。
这声音夏希实在是太熟悉了，即便是好几个月没听到，她也熟悉的不行。
无他，白莲莲的声音夏希实在是想忘也忘不了。
姜淮找的这个地方其实真的算是隐蔽了，是属于被人偷拍到加个似是而非的标题都能直接上娱乐头条小报的那种。
他们也没能想到一墙之隔的地方居然还有人。
方才姜淮不大的声音被白莲莲的声音打断，夏希没听清楚，只听清楚你我两个字的发音。
不等夏希回忆刚才姜淮到底说了什么，白莲莲的声音又继续响起，这次不那么尖利了，应该是她对面的人低声说了什么，只剩下一点委屈，配合着鼻音，格外引人怜惜。
“我知道了，但是你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晚回家好不好。医生说要静养，需要家人照顾……”
姜淮与夏希两人就站在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以至于白莲莲两人一个转弯四人就碰了面，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和白莲莲在一起的赫然就是齐修。
齐修比之夏希上一次见他面色又冷峻了许多，哪怕是面前梨花带雨的白莲莲都没让他的神色稍有缓和，甚至在看见她们两个之后神色又冷了几分。
夏希一时也不去纠结姜淮到底说了什么，“呦，好久不见，白小姐。”
白莲莲咬牙不语，往齐修身后躲了躲，并不想看见夏希。
她不想见夏希，但是夏希倒是很想见她。
大约是局子里环境很不好，原先娇花一样的白莲莲面色肉眼可见的枯败下来。身材几乎瘦的脱形，上过妆的脸色也并不好。
这人一旦缺了精气神，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病入膏肓一样。
“齐修哥，我们走吧，我不想看见她。”白莲莲有些瑟缩，躲在齐修身后，看起来就令人充满保护欲。
而这也恰恰激起了齐修的保护欲，他瞪了夏希两人一眼，然后才拥着白莲莲离开。
齐修小声安慰白莲莲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传来。
“你不要急，病会治好的，……会找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希的错觉，她总觉得白莲莲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赫然是森然的恨意。
夏希再抬头，却发现两人已经转了弯，看不见了。
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两人，夏希心情瞬间就坏下去了。
刚才姜淮说话时引起的那股悸动也被这股坏心情压了下去。
哪怕早就有人告知过她白莲莲被人捞出来了，此时真的见到也免不了心情烦闷。
姜淮感受到了夏希有些烦闷的心情，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对不起，姜老师，刚才有些失态了。”夏希深呼两口气，把那种不明的烦躁压下去。
这个世界一切都很美好，但每次看到这两个人她都会有一种不真实的飘忽感。
“夏希！”姜淮扳过她的肩膀，微微弯腰直视她的眼睛，“你在烦些什么？”
我在烦什么？
这个问题夏希也不清楚。
夏希摇摇头，她的想法又不能跟姜淮说，齐修那几句她没听全的话仿佛是在预告什么。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烦躁。
夏希把心里的杂念撇开，抬头问：“姜淮，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姜淮微微弯着腰，扶着她单薄的肩膀，低着头，低沉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滑进耳道，却是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不搭调的新问题，“夏希，你还忘不了他么？”
这个距离太不安全了，夏希一偏头甚至就能亲在姜淮脸上。
被姜淮这样看着，这样问着，夏希心里不免慌乱，那种长久以来被她自己忽视的感情几乎破笼而出，她手心出了汗，背部的肌肉崩的紧紧的，后背单薄的蝴蝶骨几乎振翅欲飞……还有放在她肩膀上的带着灼热温度的手。
她不自然的挣了挣，撇过头不去看姜淮，“他是谁？”
“齐修！”
“早就忘了……”夏希叹口气，不明白为什么姜淮会有这么一句话说出口。
“早就忘了？”姜淮咀嚼着她说出口的着四个字，用一种复杂的口气又道，“那你为什么看到他们会这么烦躁？”
得，问题问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问题的答案夏希不能和人说，大概说了也会被人当做疯子。
而且……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了，她想、也理应就这样瞒着所有人！
一辈子！
“所以，姜老师，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夏希心里有个答案，但是却不敢去证实。
“夏希，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姜老师恨铁不成钢，就连抓着她肩膀的手都微微用力，在雪白的肌肤上抓出几个绯色的指印来。
夏希：……
心里那个答案越发确定，这个时候夏希甚至产生了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反而更加抗拒那个答案了。
“姜老师，下面舞会开始了，要不然等有空我们再说吧。”夏希耳朵尖，准确的捕捉到了楼下大厅传来的音乐声。
今天的曲子也不知道是谁选的，居然在舞会上弹了一首《致爱丽丝》。
眼前的气氛加上这样的钢琴曲，让夏希耳尖又红了一点，就连脸颊都染上了淡淡的颜色。
姜淮看着她的反应，又忍不住笑了一声，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慢慢的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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