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脸色有些涨红,被这么多人盯着付不出钱来,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有,实在是让他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冷然望向阿温,阿温却是将酒葫芦往怀里一揶:“这倒进了我葫芦里的酒浆子,可没有理由让它流到除我肚子以外的别的地方去。”
冷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况且开封出窑的这女儿红,就算阿温肯倒出来,人家老板也指定不肯再收了,这酒叫他以后可怎么卖啊。
“欺人太甚,”艾妮斯实在是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揪住阿温的衣襟:“都是你惹事。”
阿温却是拍了拍艾妮斯的手臂:“谁说世间没杆称,有得之时,必有失啊。”
“你……”艾妮斯还要发作,孟珺桐却是将艾妮斯拽过身来。
“师傅,你看他。还是让我去帮他付了酒钱吧,看那家伙也是个老实人,被这样狠狠坑一把,现在不知道该有多煎熬呢。”便是面对神仙打架,也能够冷静自若的冷然,如今却是被一群凡夫俗子围头讨要酒钱而急得满头大汗,这让艾妮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孟珺桐却是微微摇头,凑到艾妮斯的耳边低声耳语道:“这是阿温在考验这个年轻人,或许会是一个机缘。”
艾妮斯从始至终也不愿意相信阿温是个什么世外高人,他的言行举止可是连一丁点的世外高人风范也没有,不过既然师傅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在横加干涉,只能够退到一旁默默得看着那个煎熬中的下山少侠。
“客官,你到底有没有钱付账,若是没有,我们可是要报官了。”
“别别别,”冷然连连摆手,自己腰间佩着的就是朝廷的官刀,若是店主再去报官,这个免不了还要起什么不必要的风波。
终于,冷然一咬牙叹了一口气将腰间的那柄雪白的短剑取了下来,他转头看了阿温一眼,却见阿温真凑着眼睛,透过小葫芦的眼儿往里边看酒呢,那神情之专注,根本就像是看不到自己似的。
见到阿温掏出剑来,酒铺老板一阵紧张:“你想干什么!以为拿出兵器,我们就怕你!小二,抄家伙!”
阿温连忙解释道:“老板不是的,你听我说,这柄剑是我师门传承的信物,也是我离山前师傅传给我的,我先将它抵给你,待我筹来银钱,连本带息得赎回来可好。”
“一柄破剑能值几个钱,”一旁的店小二翻了个白眼:“而且我们是酒铺,不是兵器铺,要你的剑有毛用。”
阿温四下看了一眼,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大石碾子,他犹豫了一下,走到近前,别好自己的官刀,缓缓将短刃从剑鞘之中抽出,一抹寒光掠过,大碾台直接被平平整整得削去了一个角,就像是快刀切豆腐一般,没有半点的阻滞。
周围众人都是一惊,恐怕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看得出冷然手里的这柄短刃是个宝贝。
“老板你看如何?”冷然收起短刃入鞘,望向酒铺老板问道。
老板喉结咽动,眼睛里已经又重新有了光彩:“少侠这宝剑果然……果然是神兵利器。”
“那可以抵押?”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别说百两,便是千两,此剑也是值得的。”
阿温闻言笑道:“可押千两?那可以继续给我灌酒了?”一边说着一边将酒葫芦向前推去。
“太过分了!”如果不是白羽死死得拉着艾妮斯,艾妮斯这会儿一定要将这个酒疯子打成死人,人家已经抵押了师傅传给自己的信物来给他打酒,他居然还如此得寸进尺。
倒是孟珺桐看向冷然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的笑意,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有之则得,无之则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德,天地之间有杆称啊。
冷然的神情也是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对小二说道:“替我的这位前辈将酒打满吧。”
店小二犹豫道:“客官,这里头的可是女儿红,再混别的酒恐怕是不能喝的了。”
阿温却是啐了一声:“你懂什么?我这葫芦,什么酒都能装,有什么酒搬什么酒,给我灌满为止即可。别的事,不用你们卖酒的担心。又不差你银钱。”
店小二还是看着冷然,毕竟这付钱的主顾是眼前的这一位,而不是这个酒疯子。
冷然笑了笑:“就照着前辈说的去做吧。”见到掌柜的眼睛一动不动得盯着自己手里的剑,阿温走上前去,双手将短刃递过:“在我赎回前,还请掌柜替我好生保存。”
“好说,好说。”掌柜迫不及待得将那短刃收了起来。
“那柄剑的价值,便是买他两个酒铺都够了,真是个傻蛋。”艾妮斯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或许真的是值得的呢。”白羽也是隐隐有这种感觉。
这个机会事实上最初是阿温丢给艾妮斯的,她来买这酒,显然会比那个叫冷然的年轻护卫轻松许多。只是艾妮斯自己放弃了而已。
谁能够想到,这灌酒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待到酒铺子里最后一坛陈年的老白干被倒进葫芦之中,阿温这才心满意足得塞起了瓶塞,而这次晃动,没有听见酒浆碰撞的声音。
“满葫芦不响,半葫芦叮当,啧啧,这下可算是灌满喽。”说着阿温将酒葫芦别到了腰间,背负着双手大摇大摆得从酒铺子里走了出来。
冷然向着店中掌柜叮嘱了几句,类似于几日之后,自己一定来赎回之类的话,也就重新跟上了阿温。
走出酒铺,阿温随手将一本册子寒进了冷然的手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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