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然在下。
那狐狸离渊山仍旧有些距离,但是怕什么,进一步有一步的欢喜!
思及此,身体里面好像重新有了力量,那狐嘴咧开,露出雪白的尖牙。
初桃好像再度看到了火狐那张不羁的脸,颇是不以为意地说着:“就这点打击,老子不怕!”
因着重伤,体力不支,那狐狸的前进曾中断了几次,但每次都只停下了不过三息的时间,又再度往前爬行。
它的后腿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因失血过多,肉都泛起灰白之色。
前腿也不堪重负,每一步都是颤抖着迈出,几次都要弯折下去。
却真的被它一次一次坚持了下来!
不知它在黑暗的雨夜中拖行了多久,最终那渊山的护罩再度出现在它眼前。
它闭上了眼,此时体内之力只容许它冲这最后一次,若是不成,这条命也就这么交出去了。
大丈夫何患一死?
他真的不怕。
但他怕的,是那扭转命运的机会就此终结在了他身上。
越是痛苦,他越是坚持相信,这便是破除诅咒的契机!
若不是,自己便以这命,向族人谢罪……
双眼再度睁开,那瞳孔中像是燃起熊熊的火光,是信念,是不屈,是坚持!
那狐狸加快了拖行的速度,两条前腿迈得极快。
因这般透支,不断有血沿着嘴角流出,逆着风,撒出细碎的血点。
它再度朝那护罩撞了上去,这已经不是护罩,是他即将撞破的,缠绕上千年的诅咒。
而就在它撞上之际,殷离的身影终于动了,屋中带起一阵风,他已闪身出现在护罩之前。
广袖一挥,便拦住了狐狸的去势,接着手掌虚空一抚,火狐重新现出人形。
“本君问你,你道为何?”
火狐奄奄一息地望着他,隐隐知道这回答很是关键,若是说中仙君之意,自己真的可以拜入初桃门下!
若是朋友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只有一路陪她披荆斩棘,助她之道,他才能觅得扭转命运之机。
更何况她还是殷离的徒弟,拜她为师,他自然也同仙君扯上了关系。
狐族卑微求生,心机不可缺少,半点不能漏算!
回想方才的经历,火狐心下一横,气息微弱却十分坚定地回答:“吾道,不弃!”
“何为不弃?”
“纵千难万险,不弃我之本愿!”
“本愿为何?”
“改了这命!”
跟随而来的初桃心中一惊,又是改命?
这天演盘,究竟赖何推演此生?
而火狐此时倒与初桃心有灵犀,许是怕仙君告诉他命中注定,昨日之因,今日之果,无从更改。
他接着又说:“仙君,我不信因果,我们狐族之命受于诅咒,上千年来,狐族一心向善,若真有因果,为何还是这般苦果?
皆因这因果也无法左右诅咒!吾辈何错之有?何错之有?”
重伤未愈,他仍旧趴在地上,手却不断捶打着地面,仿佛能捶出一个答案。
“好,你这般心性,本君是想破例收你入门,但天规所限,我已成仙,无法收妖灵为徒。
便如你开始所愿,拜初桃为师,只是在她成仙之后,你们需得解了这师徒之分,或者,你已摆脱妖身。
吾道不弃,好一个吾道不弃,入我门下,你便改名不弃吧!”
火狐闻言,已是激动不已,殷离又一一道金光覆在他身,他的伤势竟已尽数痊愈。
他翻身跃起,虎目含泪,朝殷离跪拜而下,久久不愿起身,用颤抖的声音说着:“不弃拜见师祖、师父、二位师叔!”
眼角的泪流淌而下,却是喜极而泣。
而初桃、沉桦、若枫看着不弃又何尝不是心下动容?
他那一次又一次的狂奔,已在他们心中留下震动的轨迹。
其中尤以初桃更甚。
本来她在玄山遇见火狐时,一开始是觉得他心机深沉,后来又觉得他插科打诨滑头得很。
再后来并肩作战,尤其是他真的在大棕熊手下硬硬撑了三十招。
固然初桃许了灵草在先,她也看出来他们的实力有何等差距,两株灵草,真不至于令他豁出去。
只因此人重诺,乃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他的战友!
三人各自沉思,待不弃再一抬头,殷离已经离去,初桃此时也回过神来,连忙过来将他扶起,又问沉桦和若枫:“二位师兄,不弃要安置在何处?”
沉桦沉思了片刻:“二师兄已走,便让他住进二师兄小院的东厢吧。”
若枫却是有点激动:“好棒哦,我当师叔了也!师妹竟然是最先收徒的一个,师妹你打算如何教导徒弟啊?”
初桃一听,面上犯了难,师尊故意没说,想必是要看自己如何处理了。
“这样吧,不弃你每日也仍旧随我一同前去灵池打坐,虽然你能吸收的灵气不多,但灵池的灵气浓郁你也是知道的,总比之前在外修行来得要好。
我去师尊那里时,你便自去三更轩与五更轩,标了粉色的书脊是师尊允了我看的,你可以拿来翻阅,修习上面记载的身法与技艺,每三日我抽时间检查一次,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虽然这师父之名明显是挂上去的,但是既然师尊允了,自己也该尽责,不过,想着自己师尊那性格。
他肯定会忍不住出手指点不弃的!
自己先把面子上的功夫给他老人家做足了,到时候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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