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更觉生命的渺小与生活的无望.
于是,又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爱叹气的姑娘,哪怕有些时候遇到了很痛苦的事情,她也会咬着牙坚持下去.
但是,今天她叹气了.
她叹气不是因为觉得痛苦,而是无奈.对于生活的无奈,对于自己很有可能没法实现对弟弟妹妹们的承诺的无奈.
明明答应了他们,一定会买一辆小毛驴的,可现在,她很有可能要食言了.
面对空荡荡的蛇皮袋,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呢?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失,看着太阳升高又落下,然后一天的时光就会这么匆匆结束,而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此刻,她仿佛是个被生活抛弃的小女孩。
站在茂密的灌木林中,面对着韧劲十足的檵木和木刺如刀的金樱子,她感到彷徨迷惘,甚至还有些心酸.
也许,她需要宣泄一下自己压抑的情感.
那些十八岁的泪水,十八岁的呐喊,总得将它们释放出来.
她蹲下身体,坐在铺满干燥落叶的地面上,旁边是极力向上窜头的小野花,还有一些顽强生长遍地匍匐的藤蔓.
生活或许给了它们巨大的阻力,但它们总能顽强的活下去.
夏花也一直这么要求自己,不管生活有多苦有多难,也必须咬紧牙根坚持下去.
不过,她现在打算给自己的坚持放一天假.让自己长期处于绷紧状态的神经松弛一天,也让自己一直强势压于内心深处的泪水泄洪一次.
她席地而坐,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埋下去,然后双手用力勒紧两只腿,直到眼睛看不到一丝光亮为止.
然后,她的泪水就像一条涓涓细流,从她的眼眸里缓缓流了出来.
没有呐喊,没有嚎啕,只有一声声轻轻的抽噎,像是怕会被谁听到那样,她轻轻的,轻轻的哭着.
生活不会因为谁哭泣而对他网开一面.这个道理谁不懂呢?
可是有些时候,一个人坚强久了,就总得软弱一次.
夏花今天是软弱的,无助的,但却不是可怜的.
她不可怜,她只是想要让自己软弱一次罢了.
过了不知多久……
“夏花,是你吗?”陈阳站在一棵冠幅巨大的檵木后面,视线透过檵木密密麻麻的枝条叶子,看着灌木林里隐隐约约的身影,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陈阳的声音,夏花一愣,赶紧用手擦去泪水,瞬间恢复情绪,并用平淡的口吻回道:“没事,我没事。”
“你哭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刚刚他在不远处的溪边挖竹笋的时候,听力超人的他就已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毕竟这儿可是深山,谁没事会跑这里来哭啊。
他想,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
毕竟传说里的鬼啊怪啊之类不干净的东西都是要到晚上才现身的。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他放下挖铲,站直身体,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
听了一会儿,凭着2的体能所带来的超人听力,他可以确定,那隐隐约约的哭泣声确实是人类的哭声。
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谁会在这样的深山里哭泣呢?
一定是遇上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了吧。他想。
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虑,他驱动意识,循着声音找去,结果真在一片茂密的灌木林中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虐待妹妹的卢夏花。
陈阳本不想搭理她的,可不知怎的,看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茂密灌木林里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心疼。
先不说她如何虐待妹妹吧,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能把四个弟弟妹妹的衣食住行照顾好,这难道还不足以让人称赞吗?
更何况,她的努力,他不是一直都看在眼里吗?
她明知道村里所有人都得到了他的指点,唯独她没有,可她不也每天坚持进山找山胡椒吗?
尽管她找到的山胡椒少之又少,可她什么时候放弃过呢?
比起这些,她呵斥妹妹,撕碎妹妹的裙子,那又算得了什么?
但凡是个人,就会有脾气,更何况她自己本身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虽然他亲眼目睹了她教训妹妹的经过,但他不也目睹了她的整个成长过程吗?
她小心翼翼的成长,不敢与人太亲近。
她勤勤恳恳的干活,不敢浪费一点时间。
她明明可以像村里某些女孩子那样去城里打工,去赚更多的钱,但她没有,而是选择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们。
这样的人,她能坏到哪里去呢?
听着夏花轻轻的抽泣声,陈阳似乎开悟了。
也许,人有些时候总是要亲眼目睹了他人的泪水,才会幡然发现,那人不是钢铁侠,不是超人,而是一个平平凡凡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罢了。
也许一开始就是个误会吧。他想。
夏花平时连话都不肯与人多说几句,每天都在勤劳努力的干活,如果她对妹妹们发脾气,那也许是妹妹们做了什么让她很生气的事情。
小孩子难免调皮捣蛋,就像锅盖头们那样。
而一个还未完全长大的小姑娘也难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像他这个老光棍有时候都会忍不住呵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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