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她却有些哽咽,想起她死前的凄惨连她都觉得心痛难忍,她明明就没有见过她,也应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才是,可面对娄箫时那些她原本不在意的听闻却一点一点清晰的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然后呢?”对面的那人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出生那天,下起了暴雨,她三天没有吃过东西,实在没有力气,索性给自己吃了强效药,以性命为代价将我生了下来,后来红姨娘为了完成她的愿望让我活下来,便委身于我的养父,可惜的是养父待她也不好,对我也同样是不闻不顾,后来我出了一趟远门,连红姨娘也……”她抿着嘴,脸上刚刚才止住了泪水再一次悄然滑落。
娄箫看在眼里,仿若看到他最后一次看到伽莲时她脸上那绝望痛苦的神情,“我到底做了什么……是我……将她逼上了绝路……”
他瘫软在椅子上,无论他再怎么欺骗自己都无法掩埋住此时的真想,他心里她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想到,她死了已经快二十年了。
他低着头,一颗心痛苦的快要痉挛,最后连椅子都坐不住,滑落在地,这两人现在一个是满心恨意,一个又是满目愧疚,谁都不大正常了。
幸好楚慕寒发现了了娄箫的不对劲,连忙上前两步将他扶起来,“澜儿你快过来!他喘不上去了!”于公于私,楼下都绝对不能出事。
云惊澜如梦初醒,连忙跪倒在他身边,却见娄箫脸色发白,全身抽搐,她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药瓶来塞了一颗药进他的嘴里,又伸出了大拇指掐上了他的人中。
“你不能死!我还没有说完了!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她一边骂一边却哭得更加厉害,楚慕寒看看娄箫又看了看云惊澜,一颗心七上八下乱糟糟的,好在怀里的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云惊澜随即瘫坐在了地上,她刚刚差点就被吓死了,虽然她平日里说话毒辣了一些,但被她气死的还真没有,何况这娄箫还是云惊澜的亲生父亲,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那人挣扎着从楚慕寒的怀中坐起身来,再看向云惊澜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的柔情,只是一想到伽莲的惨状他的心中却还是难以释怀,“有件事我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当初她要离开中州,是不是有谁来逼她了?还是有别的我不知道隐情。”
伽莲死了,他却不知道怪谁,他心中难受,一心只想着或许是有人逼迫她离开自己,若真是这样他定然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方能解恨。
“你还不明白吗?”她掀开眼皮无力的看着她,“没有人来逼她,她离开中州,只是因为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你说什么?”
“当时你根基不稳,她因圣女终身不得嫁人生子触犯国法,为了不让你明知故犯受中州子民谴责,我娘她发现拿自己怀有身孕后,便毅然决然的带着红姨娘离开了中洲,原本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心将我抚养成人,可是是你……一直不肯放手,她对你的爱远比你对她的深得多,因为爱你,她可以承受离开你的痛苦,也因为爱你,即使背叛整个中州她也要将我留下来,可是她从来没有怪你,只是你到现在却还没有明白她当初为何离开你。”
这是何等的可悲啊,若不是她找来中州,娄箫是不是还要怨恨她一辈子,他看到的只有伽莲离开的他时的绝情,却从未想过她离开他原本也是为了保护他。
这么多年的痴情到现在看来却更像是一个笑话。
他自以为是的爱,将她同他之间斩断开来,又自以为是的要将她带回来却生生将她逼上了绝路,她曾问过红姨娘,既然这样辛苦,她就没有怪过那个人么?
红姨娘笑了笑说,“没有,她很喜欢,生下你后,她脸上带着笑意,去得很安详,死前还唤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她爱得轰轰烈烈,没有辜负自己的深情。”
可到底娄箫却辜负了她。
听完了这些话的娄箫挣扎着站起身来爬上了王座,顷刻间他像老了二十岁一般,楚慕寒见此便也伸手将云惊澜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无力的看了他二人一眼,眼里没有了伤心也没了痛苦,是波澜不惊的一丝死气。
云惊澜有些后怕的看着他,忽而有一掌拍在了桌上,“你在想什么东西?她做这么多不是想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你去陪着她就能得到她的原谅了么?你做梦!不把中州治理好你根本没有资格去见她。”
“好了好了,澜儿别说了。”楚慕寒将她抱了过去,生怕她再说话来刺激到中州王,看他那眼神已经仿若一个死了,这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别又被她给气晕过去了。
好在听了她这番后,坐上的那人去渐渐有了一丝生机,楚慕寒嘴角抽了抽,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到底他们才是父女,就好像中州王将她分析得透彻一样,他在想什么云惊澜也比楚慕寒更加清楚。
那人有些无力的抬起头来了她一眼,随后才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了手,“你长这么大了,我……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云惊澜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同伽莲之间错的是身份和责任,错的是太过相爱,无法失去才会步步紧逼,可即便如此,在他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来向她讨要一个拥抱的时候,她还是无法遏制的感到难过。
旁人的故事,她是一个看客,但却比任何人都更加入戏。
楚慕寒松开了她,鼓励似的悄悄推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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