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苏锦音对秦子言的了解,他应当是要恼怒的。
一来,这位方嬷嬷在他心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二来,秦子言虽然自己处事狠厉,但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于其他人过于严苛是很不喜欢的。
秦子言亲自扶了方嬷嬷去坐下,然后道:“嬷嬷定然不可能吩咐绕路。所以既是恶仆欺主,那就发卖了吧。即刻叫人牙子领去!”
小丫鬟闻言立刻跪地,对着方嬷嬷磕头哭诉道:“嬷嬷,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殿下,奴婢知错了!”
方嬷嬷也在旁不赞同道:“殿下,这个处罚是否太重了些,她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秦子言接道:“嬷嬷,在我们府上做事能清清白白,就能到其他府上也清清白白做事。念在她服侍您多年,今日她犯下的错事,就不必同牙婆交代清楚了。”
“正如音娘所言……”秦子言话锋一转,绕到了苏锦音身上。不过他说到苏锦音的时候,语气明显放柔了三分,道:“音娘所说不错,这恶仆心术虽差,却容貌勉强尚可,既是如此,牙婆转卖时,也必然是往大户人家卖。她或许能比在嬷嬷这更如鱼得水些也说不定。”
这话就是完全理解了苏锦音意图。
苏锦音虽有误导方嬷嬷的意思,但内心想法,确实就是这样的。这丫鬟长得不错,做牙婆的最会算计,所以一定会将此人往大户人家卖。毕竟家境只是一般的,请个丫鬟必然是要求拼力做事,那长相好些差些哪里能有价格的高低?唯有到了那种富庶人家,好容貌的丫鬟,总叫人多瞧上几分。这时候牙婆自然就好抬价了。
秦子言说完之后,就再不耽误,直接叫人将那小丫鬟拖了出去。
旁边有些下人,原对苏锦音也存了些轻视之意,现如今,是一点也不敢了。
他们心里,对苏锦音,比对方嬷嬷还要惧上三分。毕竟方嬷嬷一向待下宽厚,从没有过这样大的阵仗。
就在其他人准备战战兢兢去服侍苏锦音的时候,却听秦子言道:“嬷嬷,咱们先去用饭吧。我出京太久了,今日用饭之后,便要赶回去。”
“竟不多留一天?”方嬷嬷不舍道。往昔,这位三殿下来看望自己,至少都是要留一日的。
秦子言摇头道:“诺城战事才定,还是趁早回京稳妥。”
涉及家国政事,方嬷嬷自然不便挽留。她转身的时候看了苏锦音一眼,目光中有许多情绪。
这种情绪,必然是不满和叹息占多数。
苏锦音完全没有分辨的念头,因由,她已经明白了秦子言的选择。
有些东西,你拼命追求的时候,它总是离你越来越远。但你对它完全死心,不抱以任何期待的时候,它却翩然而至了。
苏锦音前世真心爱慕秦子言,自也曾对他万分期待过。
然今生,她一丝半缕情意也不再剩了,秦子言却变得磐石无移了。
一顿气氛略是沉重的饭用过后,苏锦音就跟着秦子言亲回到了马车上。
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秦子言。
回京的路途平坦,马车甚是平稳,不用担心洒出来。
秦子言接了热茶,吹了吹,却没有喝,而是直接递了回去:“你不喜过于咸甜的食物,今日这饭用得很是不好吧?”
苏锦音对于今日餐食,确实兴趣乏乏。
她摇头答道:“没有。”
“口是心非。”秦子言笑了,他又收回来再吹了吹,然后递到苏锦音唇边,调侃道,“莫不是要我喂?”
苏锦音知他这是真话,连忙接了茶杯过来,自己小饮了一口。
口中过于重的味道被压了下去,人确实舒适不少。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眉间略有舒展。
秦子言却是将这点变化全然收入眼中,他的神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目光扫到那茶杯之上,秦子言道:“音娘可想见家中父母兄弟姐妹?”
“我全无记忆,说实话,不想。”苏锦音并不想再回那个家。
除了兄与弟对自己有真情,她真不觉得家中还有何人真心喜欢自己。
思念兄弟是有的,但她一个“死去”之人死而复生,叫人如何相待相处?
秦子言瞧出苏锦音眼底的那一抹黯然,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他转而道:“入京之后,我请大夫再来替你看看。”
“嗯。”苏锦音没有拒绝。
从姜国回来开始,秦子言就一路都有打探名医为她看诊。
她起初认为秦子言是疑心自己失忆之事,而那些大夫问得更多的并不是头上的伤,而是手脚的伤势。苏锦音就也渐渐随之去了。
如今又说要看病,那就看罢。
“停下。”秦子言突然吩咐车夫道。
苏锦音不明所以,但也是不甚在意。
只见秦子言掀帘下了马车,那车夫也自觉将马车驾到旁侧来。
苏锦音掀侧帘看了看外面,摊贩拥挤,人群涌动,这是到了闹市之中。
“王爷!”一个熟悉的称呼钻入耳畔。
苏锦音连忙看过去。
只见马车旁走过去一名华服男子,那男子身后跟了几个侍从,皆不是面熟人。
果然是听错了。
苏锦音将帘子放下,没有看到那华服男子走过之后,秦凉走了过去。
他心中有事,也没有注意周遭,否则见到这有秦子言府上印记的马车,必然是要驻足问询的。
而秦子言,也恰好此时不在此处,并未见到秦凉。
待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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