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约似乎因两人的对话陷入了僵硬的境地,又因冥寂的身份而略显的有些拘谨。
见风寅态度还算端正,冥寂便收回了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和自身的那股威压。
他握住了手边的酒杯,对着卿歌轻轻举起,笑道:“清酒余香佳人醉,笑谈风月卧云里。”
卿歌在一瞬间羞红了脸,仰头将杯中的酒送入口中,众人也皆举起酒杯遮掩着脸上的尴尬之色。
稍作犹豫,穆风起身端着酒杯环顾了一周。
“何其有幸遇见诸位,穆风在此敬各位一杯!
望以后的岁月里,不忘初心、惩奸扶弱,情义永存!”
往日在阑风絮阁时,虽然门中弟子对他皆以礼相待颇为敬重,可是他却没有相谈甚欢的门中知己。
难掩寂寥之时,他时常一个人在观景台上驻足,那震耳欲聋的飞瀑声便成了他唯一的交谈者。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真正做了一回自我。
世风涟第一个将酒杯送上,与他铜制的酒杯轻轻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
“情义永存!”他道。
穆风对他微笑,不似过往的那种客套礼貌。笑意虔诚地由心底而生,涌上眼中,在觥筹交错间荡漾。
“哈哈……好一个惩奸扶弱,能结识穆公子这般白璧无瑕之人,是在下的荣幸!”
风卿逸对穆风有着很强烈的好感,这个男子浑身散发的浩然之气让他深感震撼。
世星涧高举酒杯,依旧由内而外透着温雅,说道:“命运不公之时,也有人感叹这世道苍凉。世间有穆公子这般虚怀若谷之人,这世道又怎会苍凉!”
一群身怀热血之人,在这方桌上倾诉着心中的鸿鹄之志。
外面天气渐晴,犹如他们的心境坦荡光明。
冥寂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壮志豪言,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卿逸扫了冥寂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妹妹,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又在触及卿歌的目光后咽了下去。
他懂!有必要说的事情,无需自己张口她自然会告知。
可是……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她好像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任何事情。但见她身旁的冥寂待她甚好,又得妹妹欢喜,让他倍感欣慰的同时又隐约有丝丝不悦。
“对了穆公子,你们为何会与我哥哥在一起?”
世云涯的问话将穆风的思绪拉回,他道:“这就是我们来这儿寻你们的第二件事!”
“那第一件呢?”世云涯好奇地问出声。
他不语,风寅却是腹诽: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妹妹!
“嗯……这个……对对,这个是风寅,也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我捡到的上官家二公子。
只是可惜他到现在没想起自己的名字和当天的具体情况!”
他火速地转移了世云涯的注意力,直接提起了上官家的事情。
风寅对他那句‘我捡到的’甚感不快。
“那不知风家公子对上官家的事情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世星涧大概猜到他必然是发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才会去潮生涯找自家师父,从而与风涟同行来此寻他们。
风卿逸从储物袋里拿出那本泛黄的剑册,翻到‘离魂’那一页,以换影之术,将它投放在了桌子上空。
画面刚刚出现,卿歌蓦然发现原本端着酒杯正欲饮酒的冥寂,流畅的动作破天荒地出现了停顿。
以前不管是何事,从未见他这般反应,还是说这画上之剑和他有什么关联?
“这是什么剑?竟如此纤细轻薄!”她问。
风卿逸看着自家妹妹,回道:“还记得之前哥哥在阑风絮阁跟你说是出来办些事情么?就是办的上官家的事,这剑便和上官家那场祸事有关!”
卿歌没参与过查探上官家的事情,并不清楚两者之间有何关系。只是静静听着,眼睛时不时偷偷瞄着冥寂。
世云涯顿时彻悟:“这是上官家那面墙上的剑痕之主?”
风卿逸道:“此剑名为‘离魂’是一把魔剑的子剑。那墙上的剑痕十有八九便是这把剑留下的!”
世星涧问道:“那可知用此剑的人是谁?”
“不知!翻遍了《仙魔录》尚未找到用过此剑的人。
但是……谪溪君说,此剑一千多年前被幽怀君封禁在了冧泫之境!
而且,并非谁都打开冧泫之境,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要祭出全部修为才行。”
“那此事不就是个死局么?放眼这仙门百家之中,几大仙门家主皆是元婴期修士,但个个都修为在身,所以肯定不是他们打开了冧泫之境。
想要知道谁取走了‘离魂’剑,就必然要查探谁打开过冧泫之境。这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世云涯字里行间透露着深深地无奈。本想着发现一个秘密,待解开之时便能体会那种成功的喜悦感,却不想事情却陷入了瓶颈。
世星涧听闻,提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可是冧泫之境究竟在哪儿?”
这一问,反倒让他们纷纷住了声。关于这件事,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冧泫之境的事情发生在一千多年前,那个时候这世间根本就还没有他们。
几人面面相觑之际,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冥寂这才出了声。
“冧泫之境,是一个独立于这个世间的一个平行空间体系,它可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任何地方。
打开冧泫之境可能需要元婴期的修士,但是若想找到冧泫之境,需得化神之上的修士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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