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军演来说,大多是将职司不同的兵种隔离来开,然后依次派遣其克制的兵种上前喂招,假模假式地一番拼杀,最终一场操演完毕,甚至可能连军械都不曾真正触碰过,这种操演可以锻炼默契,锻炼熟练度,但却无法锻炼出一支强军的战心。
所以自古至今,都有这样一种说法:没上过战场的士卒,无论训练多久,永远都是一个新兵蛋子。只有见过了血,经历过了生死一线的考验,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神殿护卫不但比普通士卒彪悍,他们的自尊也远高于他人,装模作样的操演,他们不屑为之。但也不能在一场操演中弄出人命,故而在平日的操演中,他们大多会放下手中的武器,捏起拳头,实实在在地跟对手大干一场,当然,他们也会尽量避开对手的要害部位。
一场操演,几乎各个鼻青脸肿,淤痕布满全身,但这场战斗却也能打地酣畅淋漓,极为痛快。一次次的战斗,不断地强化着他们的战心,增强着他们的身体素质,以及对伤痛的承受能力。
受伤,对神殿护卫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不会对此产生恐惧,他们清楚自己的承受底线究竟在哪,甚至有些时候,他们会故意向对手展露出自己的破绽,吸引对方的攻击,以受伤为代价,为自己创造出一个最佳的攻击机会,借此一击重创对手。
这是神殿护卫的战斗常态,也是他们的战斗习惯。
眼前的山越军所使用的合击之法,若是放在战场之上,绝不会对护卫军造成如此巨大的麻烦,他们只需卖个破绽,避开要害后,就能以轻伤换取对面的一条人命。一旦撕开山越军的中军大阵,剩下的基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这也是护卫一方并未将眼前对手当一回事的根本原因。
可如今,却因为姜云那一个看似“公平”的规则,让护卫军彻底慌了神。攻击优势?不存在了,防御优势?也不存在了,甚至连最基本的“要害”概念,都没有了。那根沾着面粉的矛杆,将双方攻击力扩大到极限的同时,也将彼此的防御力降低到了零。没有要害,触者即死。
首次面对这种情况,护卫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采取最保守的方式暂且抵挡住对方的攻击。久守必失,胶着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一个接一个的神殿护卫在围攻之中,不可避免地沾到了面粉,短短一瞬间,离场的人数已达到了三十多人。十分之一的战力,折损在了一个照面上。
“好强的合击之法。五百对三百,明明连二对一的数量都不够,偏偏接触之后,每个护卫仿佛都在同时面对三四个敌人,这阵势邪门的很。”站在姜云身边旁观的草场护卫长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不由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托大,三百人中,若是配上五十名神箭手,断然不会有如今这种结局。
“邪风,你教的?”姜云轻笑问道。
“属下惭愧。”邪风摇摇头道:“这合击之法,出自罗天之手。”他想了想,又低声道:“圣王,非是属下挑拨,自从属下升任护法,与罗天有所接触之后,总觉得这个人极为神秘,圣王今后还是得多加留意为好。”
姜云眉头一挑。“哦?怎么说?”
“此人涉猎极广,临阵对敌,属下虽不惧他,但属下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神殿八大护法,武学各有所长,但强则强矣,却只精于自己一脉。只有罗天,他对其余护法的武学极为了解,属下甚至感觉,他无所不精。再说这合击之法,极为玄妙,绝非一个区区护法可以琢磨出来的,这人透着蹊跷。尤其是圣王即位之后,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暗地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暗地里做的,当然是暗盟的事喽。至于这什么合击之法,应该是暗盟留下的,姜云甚至隐隐有种预感,整个夷州的武学来源,怕都是暗盟留下的。暗盟由姜子牙的直系后人所掌,老家伙岂能不留下点什么镇盟之宝。
“不必多虑。”姜云也不点破,面色不变地淡淡说道:“罗天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本座素知你们二人不合,故而将你留在神殿,跟随三大长老学习,以便尽快掌握神殿逐项事宜。至于罗天,夷南之外的所有事情本座已全部交给他了。你们二人,是本座的左膀右臂,但却不见为好,省的互相添堵。”
“圣王英明。”邪风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山外诸事?做再多,干再好又有何用?神教的心脏是神殿,他罗天在山外干十件大事,也比不上自己在神殿做一件。圣王终究还是偏向自己多一些,这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姑爷,您瞧,神殿护卫不行了!”王杰忽然失声道。姜云抬眼望去,果然又有数十名护卫一脸沮丧地离开了草场,还在战斗的人数已经不足两百了。山越军虽也有不小的损失,但总数依然远多于对手,胜利的天平已逐渐转向了山越军。
“含霜,若你在场中,可有办法扭转困局?”姜云忽然沉声问道。
“我啊?”含霜憨憨笑道:“这种情况其实很好处理,波耶虽暂代护卫长之职,但各方面的能力毕竟只是一个普通护卫,所以才打地这么乱。莫说是我,便是利都上场,都能搞定他们。”
“大言不惭。”王杰纳闷得很,这小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口气。
草场护卫长利都闻言忙道:“我可不行,拜你所赐,肩上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彻底,一用力就钻心疼,上不得场。”
“呵呵。”含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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