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儿跟平哥儿在想着程舜夕到来的事,镇国公想的是如何在燕王府占的比重大些。
而此时的苏枳则率领大军早已深入草原,漫天风雪的草原上行军极其危险。
就连牧民在这个时间都不会轻易迁徙,若是遇上暴风雪,很可能牛羊一夜间全部失去。
杨将军虽是被苏枳说服了,可在这种情况下行军他还是不免有些抱怨。
“王爷,这风雪太大,赶紧扎营吧。”
苏枳在马上看着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大草原上刺骨的寒风呼啸盘旋不去。
他也在犹豫,进草原深处后已经盲目的走了五天,却连一个鞑靼人都没见到,就像整个草原都死了一样,一点生机不见。
赵广志就在苏枳身后,驱马上前说道:“王爷,再走两日若还搜寻不到,便撤出草原罢。”
苏枳点了点头:“本王带五千人探路,杨将军原地扎营。”
“这怎么使得,还是末将带人探路,王爷在此扎营修整。”
杨将军果断阻止苏枳,可他并阻止不了,苏枳挥了挥手道:“你虽一直镇守边关,但这草原我是从十三岁就守着了,还是我去探路更好些。”
监军杨沫上前劝道:“先扎营,王爷也休整一番再行探路不迟。”
众人皆是此意,苏枳看看疲惫的士兵,便也下令原地扎营修整。
当晚,留下撤退所用粮草,便狠狠的吃了一顿。
次日一早苏枳带着他的五千骑兵再次启程,赵广志随行。
今日雪还在下,大风卷起雪和沙子几丈便不见人影。
赵广志在风雪里大喊着问:“王爷,往哪个方向走?”
苏枳看了一圈,指向一个方向道:“就往那边,两日后无果便返。”
这样在风雪里走了整整一日,中途只停下吃了些干粮。
黄昏时分,赵广志劝道:“王爷,带的都是临时营帐,晚上若是来了暴风雪,怕是人马都顶不住啊,不如撤回去吧。”
苏枳从没有过这么犹豫的时候,这次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按说这草原他进了不知道多少次,是当年的经验如今不管用了吗?
在决定要撤退的时候,他是心有不甘的,于是说道:“再行三十里”
这次赵广志没劝,想着也是王爷不甘心,三十里后他死心就撤退了。
刚刚翻身上马,苏枳突然一扬手:“停”
赵广志随着他的视线向风沙里望去,便听见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顿时心中一喜,也同时戒备起来。
苏枳看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那风沙里就一个人。
五千人马原地不动,就见那风沙里没一会儿便快马冲出一个人来。
快到近前时他似也发现了这边的人,便高声大笑,然后叽里咕噜说着鞑靼话。
苏枳略懂一些,便说道:“他当我们是他同僚了,这人醉酒出来的,营地应该不远。”
在看清对面这支军队不是自己同伴时,那马上的鞑靼汉子傻了,醉的也是有点严重,便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都没反应过来要跑。
葛林带着两个护卫,上前便把这人击落马下,捆了个结实后扔到苏枳马前。
这人会说汉话,却在此时醉的想不起来,问他什么便不是叽里咕噜就是发呆。
末了苏枳用他简单的鞑靼话问清楚了,他们的营地就在五里开外,这几日风雪,营地里都在整日喝酒。
这个醉酒的鞑靼人被扔到马上,一路稀里糊涂的把人给带到了大营。
那里面喝酒、唱歌,笑骂声热闹非凡,快到近前时赵广志急上前追上苏枳,说道:“王爷,这么大的营地,起码有两万兵马,还要围过去吗?”
“直奔大营,那个醉鬼说他们的大王子驻扎在此,擒他即可。”
营地里只有大王子身边的几个老臣没醉,正好有一个出来方便看到了营地外的的大军,而苏枳则一马当先在阵前。
看清来人,他便尿也顾不上撒,调头就往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七阎王追来了,快撤啊大王子。”
匆忙之中鞑靼军营顿时乱做一团,大王子趁乱鞋都顾不上穿便跑了。只带走了他的妻儿和跟随而来尚未醉酒的几个老臣,其余人乱冲乱撞一番便大多束手就擒。
一个时辰后,打扫完战场,正在清点战利品。苏枳下令把饭食都赏下去,但不得饮酒。
鞑靼人最有杀俘虏的爱好,所以补俘后就异常恐惧。
然而苏枳并没杀他们,而是整编出一部份人进自己的军队,带出草原。剩下一部份便放回草原,让他们自己找出路去。
有些想回家的便找自己的家去,不想回还想跟原来主子的就去找,不过干粮是不会全他备,有本事就在冰天雪地的草原活下来,但饿冻而死的可能性更大。
结果,大王子总计五万军队,跑出去的少数,剩下的有四万多人。这一番动员后竟然有两万人要跟苏枳出草原,其余人也大多不再追随旧主。
他们其实都愿意像朵颜三卫那样做个雇佣兵,按时的发饷银,还有吃有穿。
在草原上一到秋天就要去边界强抢,以备过冬,所以他们称这为打冬。
抢来的东西还不能归个人,都是要交上去,上面再分发下来少部份。
可当了雇佣兵就不一样了,按时给的银子根本就用不上,还能捎回家给老婆孩子,还不用拼死去打冬。
上百车的战利品带走,又带着两万多人,原地未经修整,便拆了大王子的营帐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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