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佳节,司马越突然要大宴群臣,且是以司马衷的名义,说是预祝天下太平,晋朝万年承平。天下并不太平,晋朝风雨飘摇,司马越这一套自欺欺人的说法不过是显示一下他如今的春风得意。朝中能与他分庭抗礼的大小王爷死的死,失势的失势,可以说,辅政之权到了他的手里便再无人撼得动了,至少内忧解决完了,外患嘛,且过了这个中元节再做计较。
既然是皇帝要大宴群臣,地点便设在了宫里,凡四品以上的在京大臣都在受邀之列,一切都安排好了,司马越第一次踏足了显阳殿,他并不是来见羊献容的,而是来知会司马衷,这宴会甚为重要,他非得出席不可。
司马衷睁着惺忪的睡眼,听懂了司马越的来意,他晃晃脑袋,指了指羊献容,问道:“皇后可去?”
“皇后一介女流……”司马越便道,前朝是爷们的天下,羊献容就算是皇后,也不适合参与这样的场合,古来便没有这样的规矩。
“中元节要与家人过。”司马衷竟认真地说道:“朕要皇后参与,还要三公主也去,你若是难做,改为家宴便好。”说罢又赌气一般:“若皇后不去,朕也不去。”
司马越怔住了,认真地打量了司马衷一番,从宫里传给他的消息,司马衷病得越发糊涂,事实上却似乎比以前还要清醒些。司马衷到底是皇帝,这宴会以他的名义开,若他不出席实在说不过去。想了想,皇后出席宴会似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司马越妥协了,这才正眼看了羊献容一眼,道:“便请皇后娘娘也参加这中元之宴吧。”
羊献容这是第一次见司马越,他肤色黑红,应是征战日久在外晒出的颜色,个子很高,花白的头发显示出他年龄已经不小了,可身子骨却很硬朗,并没有因为年纪大了而显出一丝一毫的老态。
“王爷盛情,我自当难却。”羊献容笑道。
司马越便不再多话,临走时却突然又对羊献容说道:“此次宴会,自有娘娘的故人会参加,这次相见我会留足时间给二位叙旧,娘娘不必像上次那般匆忙。”
羊献容面不改色,道:“多谢王爷。”
送走了司马越,羊献容回头看了一眼司马衷,此时他刚睡醒不久,精神尚好,外面太阳已经西沉,中午的暑气虽未完全散去,可也凉快了许多,于是羊献容干脆扶着司马衷出去走走,他关在显阳殿太久了。
御花园里正是景色最好的时候,一片绿色郁郁葱葱,间或有几个小片的花圃点缀其中,花上是飞来飞去忙个不停的各色蝴蝶,头上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不知名的小鸟,不远处还能听到从假山上一泻而下的水流声,好一片生动而又祥和的场景。
司马衷心情很好,拉着羊献容的手,说道:“以后每日都来,可好?”
羊献容笑着点点头。二人相携着在这园中从西头走到了东头,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三个人影蹿到了他们面前,正是司马覃,阿齐和肖虎。三人见到帝后,齐齐跪拜下去问安,羊献容笑着叫了起,可司马衷眼中净是疑惑,他显然不知道这三人是谁,目光依次从三人身上扫过,突然将目光停在了司马覃的身上,又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
“遹儿?”
司马覃有些怔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羊献容赶忙道:“这是覃儿,当今的太子,您的侄儿。”
“太子?”司马衷糊涂了,“太子不是遹儿吗?何时换人了?”说着便急了:“遹儿深受父皇喜爱,换不得人的。”
羊献容赶紧用眼神示意三人离开,司马衷如今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可不管何时,都惦记起儿女来,时常念叨着,清醒时还好说,他知道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死了,伤心一会儿便过去了,可糊涂时便不能提这些事情,他定会大发雷霆,手边抓到什么就扔什么,直到将自己累得再次睡过去。
三个孩子走了,羊献容便哄着司马衷往显阳殿走,刚刚是她大意了,本想趁机将司马覃介绍给司马衷,多少给他留下几分印象,可他突然迷糊了起来,便又追问起司马遹来。
“遹儿为何不是太子了?”司马衷气哼哼地问道,并没有因为司马覃离开就放弃这个问题,他糊涂时会比清醒时更为执着,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便不会放弃发问。
“遹儿是谁?”羊献容只好也装起了糊涂。
司马衷停下脚步,看向羊献容,道:“我儿,我儿司马遹,太子,当朝太子,你怎会不认识?”天天
羊献容皱起眉,嘟起嘴,一脸委屈地说道:“臣妾进宫时便没这号人物,怎能认得?”
司马衷愣住了:“你不是他娘吗?”羊献容摇摇头,司马衷便又糊涂了:“那他娘是谁?”问完自己陷入了沉思,半晌突然眉开眼笑起来:“他娘姓谢,是个宫人,先帝赏给我的。谢氏长得好看,遹儿的容貌便随了她,等我带遹儿给你认识,你必定会喜欢他的,那是个不错的孩子,父皇常夸他聪明呢。”
“是,他是陛下的孩儿,必定是天资聪颖的。”羊献容好言哄道。
司马衷立刻摆摆手,道:“不像我不像我,我脑袋笨。”
羊献容便笑了起来,见司马衷已经忘了问东宫之事,便又将话题扯开,领着他回到了显阳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用了晚膳后,司马衷便嚷嚷着困了,倒在床上就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宫里便热闹了许多,里里外外都在为中元节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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