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吵吵闹闹起来,羊献容从并不踏实的梦中醒来,环顾了一下这间熟悉的屋子后,喊了一声“苏尘”,这才下了床。苏尘应声从外面进来,看见羊献容已经起来了,赶紧抓过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母亲呢?”羊献容问道。
“夫人昨晚睡在阿齐那边了。”苏尘说完又道外间招呼着丫头们打来热水,才说道:“阿齐昨晚可能被噩梦魇着了,突然醒来哭着找娘,夫人就过去陪着了。”
羊献容看着苏尘浮肿的眼睛,乌青的眼圈,问道:“你昨晚一夜没睡吗?怎么脸色这么差?”她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果然温度甚高,便立刻撵着她去休息,说道:“你病着哪能强撑?让林新和林双跟着我就成。”
苏尘还不愿意,可拗不过羊献容,还是下去歇着了。羊献容梳洗完毕,穿好了衣服,便朝外面走去,孙氏已经起来了,看见她出来,忙问道:“昨夜可睡得好?”
“昏昏沉沉地一直做梦。”羊献容挽着林氏的胳膊,说道:“好像都是跟嫂嫂有关,她就在我耳边一直念叨,我想醒又醒不过来,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又累的很。”
“你今日别往那边去了,休息休息就回宫去吧。”孙氏拉着羊献容坐下,又叫人上了饭,说道:“你本不该出来的,既然皇上宠你,让你回来了,你也不能停留太久,免得落人话柄。”
羊献容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强迫自己进了一点小米粥。刚吃过饭,林新便走进来,说道:“娘娘,忠敬王妃求见。”
羊献容一喜,忙叫人去请。司马遵和刘凌大婚后,便被封为了忠敬王,在朝中却未领差事,过得的确是悠闲自在。刘凌被封王妃,婚后和夫君一直琴瑟和谐,传出来倒真让年轻女子们羡慕不已。
刘凌进来后,羊献容一把拉住她,没有给她行礼机会,只让着她坐了后,说道:“我昨晚回来便听母亲说了,昨日姐姐在这里照料了一天,妹妹实在感激不尽。”
“既是姐妹相称,还用得着说这般客气的话?”刘凌笑着给孙氏问了安,又说道:“昨日府里进了些上好的人参,我们年轻也不太吃,便拿了些来给夫人补补身子。”
“哎呦,这孩子真是有心了。”孙氏笑着对羊献容道:“你不在家里,倒是凌儿常来看我。”
“应当的。”刘凌忙道。
“是了,我也没有客气过。”孙氏说着起了身,道:“你们姐儿两聊着吧,我去那边看看。”
送了孙氏离开,刘凌才过来抓住羊献容的手,问道:“你还好吗?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唬了一大跳,好好的人,竟然说没就没了,我知道你跟你嫂嫂一向亲近,这对你来说也是件大事,可倒没想到,你竟然亲自回来了。”
“偷摸着回来的,也不想大张旗鼓。”羊献容叹口气,说道:“反正,人各有命吧,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而已,不是吗?”
“怎么突然这样悲观?倒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容儿了。”刘凌说道:“怎么了?在宫里过得不舒心吗?”
羊献容摇摇头,说道:“没有,只
是这一年来见惯了生死,有些感触罢了。”说罢她又笑着问刘凌:“我倒没有问你婚后过得怎样,只听坊间传言,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可都是羡慕你有一个体贴温和的夫君呢。”
刘凌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大方地说道:“这倒是真的。”
“那,成都王妃可是个好相与的人?”羊献容又问道。
刘凌点点头,成都王妃乐氏是个开朗之人,喜欢家中热热闹闹的,不爱儿孙们都被规矩拘着,笑不敢笑,哭不敢哭,对儿媳们也和善,不太挑理,还喜欢跟她们聊些当今街面上正时兴的饰品或者衣服。所以,媳妇们也不怕她,还常常聚在一处说笑玩闹,若是遇上节日,便更是热闹,家里老小聚在一起,吃酒行酒令,好不羡煞旁人。
羊献容听见刘凌这样说,倒是放心了,不管成都王正在筹划些什么勾当,至少刘凌现在的日子过得甚好,就算有一天,成都王府败落了,她也能保她和司马遵一命。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想与姐姐联系,”羊献容终于开口说道,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可眼睛却一直观察着刘凌。她说道:“姐姐不关心朝中之事,可我与成都王之间的龃龉你也应该知道,本来此事因河间王而起,可是他将成都王拖下了水,我总担心成都王介意我们之间的往来,因此也不敢跟姐姐有什么过密的交往,生怕他们因此而迁怒于你。”
“我们在家中甚少谈论朝中之事,”刘凌说道:“你不用担心我。”
“姐姐,”羊献容突然凑近了刘凌,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也是想给姐姐提个醒。”
刘凌紧紧皱起眉头,冲着羊献容微微摇了摇头,说起来,她们二人算是近亲,可这司马一族怎么就这般融不到一处呢?先前成都王与长沙王亲近,长沙王的王妃和郡主常往成都王府中来,她们也相处融洽,可这种亲近说变就变了,不过几天的功夫,两家成了仇敌,中间还掺和进了羊献容,难道她们姐妹从小长大的情分都敌不过男人之间对权力的明争暗斗吗?
“凌姐姐,”羊献容无力地说道:“我们同成都王迟早有一场恶战,姐姐和忠敬王不愿牵扯其中我明白,可是,你们不可能独善其身,你们毕竟和成都王是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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