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听雪阁庭院,恬贵人捏着帕子低声哭泣,眼圈红了又红,整个人似乎很手足无措。
而庭院中还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是刚刚咽气的沈香凝。
那个曾经骄傲的沈四小姐,那个曾经是沈琼捧在手心里疼的姑娘,那个眼高于顶,一心只想攀附权贵,压过沈君茹的女人!
如今,是彻底闭上了眼睛,彻底,跟这个世界,跟这个费尽心机进来,却再也出去不的皇宫彻底告别。
听雪阁内,凤钺脸色很臭,盯着那守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凤珉。
这里可是他的地方,那个凤珉怎么回事?是来这当门神还是当瘟神的?
“殿下,喝茶。”
看出凤钺的恼怒,江柔儿捧了茶盏,递到他手边。
凤钺接过轻抿一口,倒是他喜欢的口味,脸色稍稍缓和。
这些日子,他接连折了两个侧妃,再加上朝中一些事,让他头疼劳心,倒也没功夫去搭理那些个女人,与江柔儿的感情倒是亲近了些,近些日子,宿在听雪阁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他在这里做什么?”
“许是…担心乐善郡主。”
“他?担心沈大小姐?那个女人可野着呢,一般人难以招架。”
凤钺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想起当初自己喉咙差点都被那野蛮丫头给戳穿!
江柔儿掩唇微笑,瞧了一眼那门外立着的凤珉。
这里到底是她的闺阁,凤钺没来前,他还厚着脸皮赖上一赖,等着里面的消息,凤钺来了,自是要赶人走的,结果,他就挪了挪步子,站到门外去。
前因后果,也叫人说与他听了,他却依旧纹丝不动,只黑着一张瘟神脸,等着里面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太医净了手,抹了抹额上汗滴,弓腰驼背,快速走了出来,对着凤钺和江柔儿跪了下去。
“殿下,娘娘…县主…县主她的血是止住了,只是伤口扎的颇深,恐伤及心脏,而且,伤口逐渐呈现出紫黑色,血液也逐渐转黑,这…这怕是中毒之相。”
“什么!中毒!”
江柔儿惊呼出声,门口凤珉也是侧身看来,不由分说,撩起衣袍便迅速走入内殿。
“站住!凤珉你给我站住!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随意进出!”
凤钺低喝一声,茶盏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碰撞声响。
而凤珉却似闻所未闻,走入寝内,三两步便跨到床边,屈膝,半蹲与床榻之侧,小心翼翼的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她的手,冰凉如寒冬里的冰块,面色苍白,整个人像陶瓷一般,轻轻一推,便会破碎。
张了张口,喉间却似被堵住了一般,竟是唤也唤不出声来。
“殿下…”
江柔儿嘱了太医要全力救治之后便跟着进了来,看到凤珉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算是落实了心里的猜测。
只是秦王与沈君茹之间,什么时候有这般深厚的感情了?
之前怎一点风声也未听到。
“本王要带她走。”
江柔儿一愣,忙道。
“殿下,君茹此时不便移动,放在我这,你放心。”
凤珉偏头,看向她,放心?外面坐着的那个,便足够叫他不放心的了!
“不便在此叨扰太子妃。”
“难道你要带她回秦王府?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便是要送,你也只能将她送回沈府。殿下,此去路程虽不远,但,一路颠簸,她这身体,折腾不起了啊。”
江柔儿苦口婆心的劝道,叹息一声,压低了声音,保证道。
“若殿下不嫌,便先留在这,我可搬去别殿,听雪阁里都是我的人,你放心,不会传出闲话。”
凤珉怎不知道江柔儿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外面那个…凤钺!
他实在,无法信任。
瞧出他所顾忌,“太子他还能对君茹做什么呢?连父皇都知道这事了,太子总要有所顾忌,我向你保证。”
良久,喉结翻滚,“多谢。”
“外面的恬贵妃,这事…”
这事,已经死无对证!
恬贵人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所有责任都推到沈香凝头上,并且沈香凝都已“畏罪自杀”,恬贵人顶多治一个失察之责,连罪名都算不上!
凤珉小心翼翼的放下沈君茹的手,在她的脸颊轻抚,声音嘶哑低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明明说过,今后的路,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无论辉煌还是落幕,她都会一直陪着的!
“你向来重诺,你可千万,别辜负我。”
俯身,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毫不避讳。
他本就想待他凯旋时,便向父皇请旨,亲自上门提亲,既已决定,又何妨让别人早些知道!
满目柔情,却在转身时,瞬间化为冰冷利刃。
凤钺眼睁睁的看着凤珉如风卷入内寝,又如利风卷了出去。
庭院中,沈奕恬看到凤珉,先是眼前一亮。
这秦王真是,越发威武,风姿越发绰约,真是叫人心动呢。
当初,她的本意就是想接近凤珉,成为他的秦王妃。
若不是宣广奕怂恿,将她送给文帝那个老头,保不齐,她现在都已经是秦王妃了。
如此想着,帕子掩在唇边,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双眸盈盈含泪,扭着腰肢,上前两步。
“秦王殿下…”
那柔弱无骨的娇俏模样,柔柔软软的唤了一声。
凤珉周身冷然,黑眸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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