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她们说什么遇刺?是谁遇刺了?
沈君茹狠狠一怔,当即便愣在了原地,像是脚底下钉了钉子一般,半寸道儿都挪不动了。
“沈姑娘?”
沈君茹却仿佛没听到白芯的呼唤一般,快步走到那两个交谈的丫头身边,低喝道。
“你们说什么?是谁遇刺了?”
那两个宫娥被突然冲出来的沈君茹吓了一跳,宫里最容不得软嚼舌根的!
瞧着沈君茹那一身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虽不常在宫里走动,但宫娥们在这偌大深宫里伺候人,都是有些眼头见的,不管是哪家贵人,都是她们这些做宫娥伺候人的丫头得罪不起的。
再者,太子妃身边的白芯丫头她们都是认得的。
当即便跪趴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奴婢、奴婢们什么都没说。”
“胡说八道,你们方才明明说了!”
“沈姑娘,这,这是怎么了?你们方才都说了什么,还不快快说来!”
白芯哪看到过向来稳重娴静的沈君茹这般失了方寸,掩不住的失措慌乱。
也幸得白芯心思单纯,一时间根本没怀疑沈君茹和秦王之间有些什么关系。
那两宫娥战战兢兢的互相看了一眼,忙又垂下头去,慌乱道。
“奴婢们也是听了一嘴,好像…好像是秦王殿下在南疆出兵之际,被营帐里的身边人给刺伤了…奴婢也只是听来的,其余的,奴婢们真真不知了。”
被身边人给刺伤了!
看来,除了外敌还有内患!
袖中拳头紧握,沈君茹良久无言,只那面色瞬间苍白,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她摆了摆手,道。
“你们去吧。”
“沈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宫门要下钥了,白芯姑娘不必相送,我自己出去便成。”
“那…这…”
“去吧,你家娘娘身边也不能没个照拂的。”
“那奴婢便不相送了,沈姑娘慢走。”
微微点了点头,沈君茹转身离开。
脚步匆匆,竟是一刻也等待不得。
她要出宫去,她要找人求证!
快出宫门时,忽见宣广奕的马车直入宫门而来,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佩剑入宫,驾车马自宣德门直行而入,何等殊荣,何等尊贵!
待他手握天下兵马之时,便再无任何忌惮,到那时候,皇上对他,就不止是得礼让三分,更甚…兴许就会变成一个傀儡,祸及数代…
纵然沈君茹知晓些许后世之事,但自自己重生一来,改变了的事情何止了了?他担心凤珉,也担心…
低垂了眼眸,她恭敬的候在官道上,等着马车驶去。
马车缓缓而来,竟在她身前停了住,沈君茹不敢动半分,只低垂着脑袋,瞧着自己的脚尖儿。
宣广奕撩起了窗帘,瞧了沈君茹一眼,薄唇微扬,带起三分轻渺之意。
如看一个蝼蚁一般,只要他愿意,轻轻一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叫她粉身碎骨。
只是,他向来不喜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又见着哪个天神,亲自动手去踩死众生中一个小小蝼蚁的?
虽说,这蝼蚁与一般蝼蚁略有不同,若真惹了他不快,他也不介意,送她归西!
他从鼻息里轻哼出一声,颇有些不屑的放下了窗帘,道。
“走。”
待马车驶离了,沈君茹才松了口气。
沈府是朝廷的文官文流,而宣广奕则是把持朝野的大将军,若两厢忌惮,便也能互给三分薄面,若真要硬碰硬,沈府一群文儒,还能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兵痞子的对手?
纵然宣广奕到时候臭名昭著,遗臭万年,但丢了性命的是他们,而历史,向来是由胜者书写,谁又能知晓,后世会怎么说?
能坐在那个位置的,哪个不是踩着累累白骨才能站上去的?
沈君茹不再逗留,快步出宫。
映星映月两个丫头早就等在了马车前,瞧着沈君茹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小姐,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您脸色这么难看。”
“上车再说。”
“对对对,此处不便说话,咱们先上车。”
将沈君茹扶上了车,马车速度调转车头驶去。
沈君茹说道。
“先不回府,去柳街巷。”
“是。”
车夫应了一声,在前头路口转了道儿。
沈君茹又对映星吩咐道。
“映星,你去将李修李侍卫请到小酒馆来,他知道是什么地方。”
先前,她与凤珉在那曾约过几次,一同饮酒,李修作为凤珉的侍卫,也是知道的。
映星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一刻不敢耽搁,应了一声便忙退了出去。
小酒馆里,沈君茹一盏清酒尚未饮尽,李修便跟映星冲忙赶至。
沈君茹还从未主动找过他呢,莫不是晓得了些什么?
酒馆之外,他犹豫着停下了脚步,拽了拽映星。
“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小姐只让我去寻了你,旁的什么都没说。”
“你家小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非有事,才不会找我来。这个给你,你先给我透透口风呗。”
李修自袖中摸出一个小方盒子,塞到映星手中,映星微微一愣,当着李修的面儿便打开瞧了瞧,里面摆放着的是一小盒胭脂。
“你一个大男人,怎的随身带着女子之物?李侍卫,没想到你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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