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示意沈君茹坐下说话。
然,德妃是什么身份,她又算什么身份?又岂敢跟德妃平起平坐。德妃给她脸,但她可不能逾越,便微微屈膝,低眉顺眼,却未再坐下。
德妃轻笑一声,拿了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剪刀一边修剪着叶子,一边说道。
“你看,为了这兰花能够更好的生长,这些用不着的叶子便得除去,就像有些废了的棋子,放着既没用,且碍眼,你说,是不是该除去?”
废了的棋子?
德妃娘娘指的是谁?
谁又是德妃手中的棋子?她是想要除去什么人?那又为何要跟她说?
她虽承了德妃的情,但并不代表她会帮德妃做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情!
沈君茹低垂着眉眼,并未应话。
“本宫一直在想,以沈姑娘之姿,到底配得上什么样的良人。”
“臣女惶恐,这般小事竟还劳德妃娘娘操心,是臣女之错。”
“这女人家,最美好的年纪便也就这两年,虽考虑到你为母守孝,但你已经也不小了,再守个两年,到时候便是老姑娘了。”
难不成德妃是见跟史府联姻不成,便将主意打到沈府来了?
毕竟,三大家族之一的江府已与太子联姻,而史府已然被踢出局,只剩下沈府…
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这个守孝的小娘子是非也不少。
沈君茹忙屈膝福身说道。
“祖宗规矩,臣女不敢破,未能赶回送母亲最后一程已是大大不孝,将来便是去了,九泉之下见了娘亲也无颜面对,便以此聊表孝心,至于其他,臣女不敢妄想。”
倒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德妃轻笑一声,停下手中动作,转眸看上沈君茹说道。
“瞧,本宫都说了不必多礼,你还与本宫这般。”
每次进宫沈君茹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宫里的这两位斗了多年,能够踩着一众妃嫔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那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她谁也不敢小瞧和掉以轻心,再者,她们手握权势,捏死她,如捏死一只蝼蚁无异,只端看,她们想不想!
越接近权势中心便越是危险,然而还有那么多人,明明知道前途险恶,却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奋不顾身的扑上去!
“你瞧,这多余的枝叶修剪了,是不是就顺眼了许多。”
“娘娘高瞻远瞩,聪慧过人,臣女斗胆,还请娘娘明示。”
这般兜兜转转的绕圈子,与其叫她举棋不定的瞎猜,还不如直接问出口。
看来,德妃是想让她出手除去一些东西或者是人,却又不好亲自动手,以免被牵扯其中。
所以,才会请她入宫来一“叙”。
但她猜不透德妃要除去的人是谁!
毕竟,德妃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必然不在宫内,否则德妃也不用请她来!
德妃勾起红.唇,将手中剪刀放下,说道。
“人人都说沈家姑娘聪明,本宫原本只当是夸大其词了些,没想到,沈姑娘比本宫想象中的还要聪慧。”
“娘娘谬赞,一些传言罢了,臣女只有一些小聪明,比之娘娘来那却是相差甚远的。”
沈君茹倒是嘴甜会哄人,三两句便将德妃捧的心花怒放,不过倒也不至于就被她这几句**汤给灌晕了。
推了推兰花,而后又抽出一个绣着灵鸟图的帕子,轻轻的擦了擦手指,说道。
“想必你也听说了,本宫的三殿下与史家大小姐的亲事,原本也该提上日程了。”
“臣女略有耳闻。”
“只是前两日在封阳候府出了些事,那时,沈姑娘也是在场的吧。”
沈君茹低眉顺眼,恭顺的应了声“是。”
德妃既这么说了,便证明那日的事她该都知道的差不离,也不比她再多赘言。
只听德妃说道。
“本宫这人,最不喜不安分守己,不守妇德之人,只是那宣大将军却是个不好相与的,沈姑娘,你生性聪慧,觉得本宫应该如何?”
“臣女…不知。”
垂着脑袋的沈君茹微皱了下眉头,低声说道。
她哪里知道德妃要做什么!那史湘玉还没过门便给三皇子戴了绿帽,皇家必然是不会要这样的媳妇的。
这婚事必然也就不作数了,但德妃又怕得罪了宣广奕,找她来,难不成是想让她去对付宣广奕?
那真是开玩笑了,她有何德何能?能跟宣广奕抗衡,又或者…德妃是想让她当炮灰,去得罪宣广奕!
这该死的掌权者,一个个的都那么腹黑!
不过是欠了她一个人情,她竟想要让自己去当炮灰!
沈府现在根本不适合跟宣广奕正面杠上!
虽然她也暗里与宣广奕交了几次手,但那都没触及到宣广奕真正在乎的东西。
她想,要是自己真的弄死了史湘玉,宣广奕那个疯子必会想尽办法灭了沈家满门!
德妃这一石二鸟,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虽然她跟史湘玉和宣广奕都有仇,但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与之抗衡的时候,她也不会傻的直面而上,这跟用翡翠去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沈君茹浅浅一笑,干脆装傻充愣的回道。
“那臣女就斗胆说了。强扭的瓜儿不甜,既然三殿下与史大小姐都无意于彼此,不如就趁此解除婚约,毕竟是史大小姐出格在先,想必宣大将军也不会因此而迁怒。”
“噢?好一个强扭的瓜不甜。”
德妃微眯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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