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润之落脚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二进小院,前面是厅堂和饭厅,后面则是左右两个厢房,中间一个不大的小院隔着。
地方不大,胜在幽静雅致。他伤在后背,又不敢让姑母瞧见,怕她担心,所以每次换药都不方便。
这不,沈君茹和沈钰提着伴手礼上门的时候,他正费力的缠着纱布。
“赵先生在家么?”
赵润之连忙披了外袍,动作间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而后才应声道。
“来了。”
打开府门,只见沈君茹和沈钰并肩立在门前,那沈钰半年前还差不多跟沈君茹差不多高,只是这半年,像抽芽了一样,蹭蹭的长。
他有些意外两人的到来,忙侧开了一步,客气的说道。
“沈姑娘,沈钰,你们怎么来了?”
“这次多得先生搭救,阿姐才安然无恙,还有母亲的骨灰…阿姐都跟我说了,所以今日是特来拜谢先生的。”
沈钰抬了抬手上拎着的礼盒,笑眯眯的说道,他生的俊俏,这一笑更显阳光可爱。
赵润之一愣,而后无奈一笑,忙将人迎了进来。
“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又何必这般客气。”
沈君茹和沈钰两人随着赵润之进入了明堂,地方并不大,甚至连个伺候的仆人都没有。
往常都是赵姑母打理的多,但她这几年身子越发不好,赵润之也提过请一个长工,但赵姑母都不同意,便也做罢了,赵润之是明白姑母的担心,无非是并不宽裕。好在,赵润之聪慧又有才能,在钱财这方面基本上还算够的,但赵姑母不愿请人,赵润之便自己动手,故而,洗衣做饭之事,他做的都算得心应手。
“没什么好茶,只是不谦的道一句,我这泡茶的手艺尚算可以,二位品一品?”
赵润之说着,便将两人引着过了明堂反而在小院里落座。
院子里种满了绿植花草,一放圆桌和几个小圆凳,甚至还架了葡萄腾,只是时日较短,还未生长茂密和结出葡萄来。沈君茹想,待来年,必然能够长出一院子的葡萄来,院子里还有一颗桑树,许是原本就种下的,瞧着有些树龄了,正是桑葚长的最茂密的时候。
她微微抬头,眼巴巴的看着那一颗颗红的发紫的果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
“阿姐,你想吃?”
若是能摘些来入食做成糕点,确实是不错的。
但这毕竟是别人家,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
还说没有,那眼睛都瞧的移不开了。
清风徐来,掀起阵阵馨香,竟是桂花的味道。
“这个时节,桂花要开了?”
“是,姑母院子里有一个桂树,已稍稍开了一些,待再过两个月,桂花盛开时节,摘些来可做桂花酿亦或是桂花蜜。”
听着就叫人馋的慌。
三人围着圆桌而坐,桌子上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是赵润之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与自己对弈,这会儿黑白子正僵持不下,难分胜负呢。
他忙将棋盘撤去,拿出一套瓷具来摆上。
“沈…君茹若是喜欢这桑葚果,摘了去便好,你若是不摘,掉落了也是浪费。”
“阿姐,你莫要不好意思,瞧我的。”
“你莫要…”
“乱来”二字还未出口,那沈钰便像猴子一样蹿了出去,竟一下子蹦到了树杈上,不消片刻便摘了一捧。
沈君茹面上一红,她只是多瞧了两眼,这沈钰便这般没分寸,搞的似她多贪嘴似的。
倒是赵润之,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由着他去吧,还是小孩儿心性呢,只是瞧着他这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
“是,长跟着林家的三公子到处跑,拦都拦不住。”
无奈一笑,沈君茹倒是伸手接过赵润之手中的茶壶说道。
“本是登门来道谢的,怎好劳烦你这个伤患来伺候我们?我泡茶的手艺也不错,可要尝尝?”
赵润之也并未与她争夺,微微动了动手臂,舒缓一下紧绷着的背脊,笑道。
“那就却之不恭了。”
只见沈君茹手指翻飞,动作娴熟的泡了茶来,分倒了三杯,请了赵润之先行品尝。
那沈钰就是个水牛,好坏茶是喝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想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怕顶多只有个“好喝”或者“苦涩”二字,再无其他。
“赵大哥后背的伤口如何了?可有找大夫看?”
“不必忧心,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罢了。”
“我带了些补药,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赵大哥务必要收下。”
“君茹这般便是与我客气了,我是断断不能收的。”
她就知道,赵润之其实是一个挺自傲的一个人。
听说,不管是他登上丞相之前还是之后,他都从不会给任何人送礼或收礼,顶多过年过节,拜年时带一些伴手礼,或是长辈的拜礼。
她都不知道,这样算不上圆滑的人,到底是怎么坐上丞相之位的?早就该被人给弄死了吧。
笑着摇了摇头,沈君茹说道。
“赵大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若你连这点都不收,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
“再说,秋闱在即,大考需得五日,若是没有一个强健的身子,到时候赵大哥比之其他学子来便失了大半优势。想要再等下一个机会,可还得三年啊。三年之后,赵大哥,这跟你的计划,应当差的太远了吧?”
三年,人生也许有很多个三年,但,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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