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妶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此番披拂欲借少帝之名上位,俨然把乞丐王国那个天真的孩子推上了风口浪尖,如今还未大肆宣扬,便引得刺客行刺,以后还不知有多棘手。
说到底人人皆是孤独,大难临头,谁也管不了别人。
花儿见和妶面色苍白,扶起她道:“姑娘的身子这才刚好些,可千万不能忧思伤身,奴婢扶着姑娘再去睡会儿吧。”
和妶心想自己人微言轻,即便强行插手也无济于事,不如安定心神静观其变。
和妶坐在塌边,还是觉得七上八下,道:“你把我那双剑挂在门棱上,若有异动也好叫我及时知道。”
花儿点头应了,刚要捧起冱仪双剑挂起来,忽闻“哗啦”的巨响,内殿最里的那双大窗板被人迎头撞破。
这一下猝起不意,主仆俱是大惊,但见两个黑衣、黑帽的男子浑身是血,蜷缩着身子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
花儿浑身一激灵儿差点尖叫出声,冱仪双剑何等犀利,“唰”,明光四溢,顿时拔剑出鞘,寒光溅星的剑气直指此二不速之客。
电火惊石的一刹,其中一个挣扎着黑衣男子转过头来,那人双目乌青,眼窝内陷,俨然失明已久,端端就是参辰其人。
和妶愕然,疾伸指止住了剑锋的势头,绕是如此,参辰和他旁边那人仍被凛冽的剑气所伤,黑衣下赫然裂开一道道被焚得皲裂的伤口。
和妶心中一凛,参辰冒奇险出现于此处定有极大的隐情,自己方才确实鲁莽了。她怕之前的动静为人察觉,忙收了冱仪双剑,又叫花儿拉上内室帘幕,不准任何人进来。
参辰沙哑的喉咙滚出几个字,“和……姑娘是你吗……”
和妶趴在他身边,低声道:“公爷?你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眼神不禁瞥到他旁边的男子也是一副遍体鳞伤的模样,顿时疑心顿起,“那是谁?”
此时的参辰三魂悠悠气魄渺渺,俨然靠着一口气吊着,神志已有些模糊。和妶心急如焚,也不能再逼问于他,刚要把这二人搀上床榻,忽闻草儿在外剧烈敲门:“姑娘!姑娘!江杳带着一帮人过来咱们宫里搜人了!姑娘,你倒是开门呐!”
和妶如遭雷劈,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此刻若叫他们揪了参辰出去,恐怕合宫都会会性命不保。
事急从权,和妶危急之下只得令这二人暂藏于内殿隔间之中,那隔间里供着先太子的牌位,乃是前些日子她为悼念楼澈而立,想必那些天兵不敢冒然侵扰。
刚完成这一串动作,殿门就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冲开,足足有四五十双铁鞋汹涌而入。
花儿草儿都被撂倒在一边,江杳站在正中,阴阳怪气道:“都给我搜!每一寸都搜仔细了!抓不到刺客,你们全都要死!”
和妶冷眼瞧着这副嘴脸,当真与那日唉匣子窨一般无二,当下双手叠于身前,冷声道:“在下真是孤陋寡闻,雇主大人的手都伸到上清来了?”
江杳知道她的底细,并不甚在意她,针锋相对道:“这不是和妶姑娘吗?有人意欲行刺少帝,搜宫乃是必然,如今尔等已沦为阶下囚,我劝你还是安分些!”
眼见好几十名披坚执锐大男子出入踩踏,撕、打、碎、抛,毫无避讳,片刻间已经把芳汀毁得一片狼藉。
半晌搜寻不果,和妶冷眼扫视了一圈,道:“找也找了,翻也翻了,我这里并没什么刺客,不送了!”
江杳在凌乱中盘桓几圈,斜眼看了看内殿紧闭的隔间,阴森森地道:“那里还有漏网之鱼。”
众将立时便要涌上来,和妶疾横身于前,肃然道:“此中供奉着先太子的灵位,我看你们谁敢亵渎太子亡灵!”
江杳撇了撇嘴角,悠悠抱住双臂,“和妶姑娘说的哪里话?如今少帝不日登基,改朝换代,帝后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先太子?我劝姑娘还是及早撤了这忌讳之物吧。”
说着手掌一挥,近处的天兵便要甩开和妶,只听“啪”地一声重击,和妶迎头给了那天兵一耳光,眼底已赫然流露阴鸷之意。
从前和妶总是一副柔弱随和的模样,今日忽地这般凌厉到叫人意料之外。江杳愕怒焦交加,“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你的靠山沉粼都走了,雇主大人降临,你还敢在这里叫板!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话音未落,他直觉喉间发凉,低头一见,一陵劲淬砺、刃如寒霜的长剑已迫指他喉咙,剑在咫尺,稍一颤动,吹刃绞喉。
亭然而立,剑寒胜水,人是和妶,剑是冱仪。
这……竟是冱仪之剑?
江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传说中隐藏着曜原光之力的冱仪双剑,竟被这个女子得到了?
他从前也跟这个女子打过交道,却从未想过她会有这般凌厉而锋芒毕露的模样。
他感到裤子里一股骚臭的液体缓缓流下,怔怔之间,冱仪之剑气已撕裂他脖间皮肉,眼见是破喉之祸。所带的几十名天兵这场面也被嚇傻了,一个一个无人敢冒犯冱仪双剑之威严。
江杳俨然换上一副小人嘴脸,颤颤道:“既……是先太子灵位在此,我等万不敢冒犯,还不退下……”
和妶眸底没有一丝波动,一步一步把他逼墙角,用同样阴森的语气道:“告诉你的主子,他不会得逞的。剑发于硎,下一次不见血绝不还鞘。”
……
江杳走后,和妶令花儿草儿把殿门关紧,又拉上一道厚厚的帷幕,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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