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正是醒复与沉粼。和妶不知心底闷气从何而起,快步走上前去,见沉粼正自己摆着一局棋,黑白决杀,浑然已是死局。
醒复此事的神情更是与方才的楼澈一般无二,颤颤道:“姑娘,姑娘怎地来了?不是在跟巨魄君上议事吗?”
和妶瞥了她一眼,径直坐在沉粼对面。对方手持一枚白子,单手支颐,似在苦思棋局解法。
一股无名之火更是不知从何而来,她伸手夺过几枚黑子,道:“既已是死局,又何必执着不放?不如弃了它来得干净。”说着黑子如雨点般乱撞而下,顷刻之间原本黑白分明的棋格便一片狼藉。
沉粼猛地抬头,一片愕然地盯着和妶,却又很快释然。醒复似在和妶这奇怪的举动所惊,微微行了个礼,快步退下了。
“你吃醋了?”
和妶低着头不说话。
他笑笑,起身绕到和妶身边,为她拂去了肩头的一瓣落花。
“她最近总缠着我,是不是?”
“你真的如此在意我?”
和妶推开他,想用青瀛那件事岔开话茬儿,偏偏此刻心中一片空白,巨魄告诉自己的话,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他俯下身来,眼底浮现认真的神色,一字一句地道:“你既不喜欢,我以后便再不与她相见,可好?”
和妶一阵泄气,嗔道:“你与谁相见,又干我什么事?”转念一想,他跟自己非亲非故,见谁、与谁说话确是不干自己事儿。自己莫名生这没来由的闷气,岂不是无理取闹?还是自己真的对他已生情谊?
如此一想更是烦闷,正色道:“我来,本是与你说一桩事的。”
沉粼已将棋盘收了起来,搬了个石凳贴近和妶座下,颇有兴致地吐出一个音节道:“哦?”
和妶撇过头去不去看他,轻声道:“不过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醒复姑娘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定然将这几日的见闻都说与你听了。”
沉粼浅笑道:“什么事?就算我知道了,我也要你亲自对我说。你说的,与旁人不一样。”
和妶轻轻啐了一口,道:“这有什么不同?零九六跟青瀛可能沾些关系,你可知道?”
沉粼摇摇头,道:“并不晓得。这几日我一直我在芳汀里养伤,外面的事一无所知。青瀛?不是毐川那个古国的名字吗?”
和妶也不知道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模作样,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叫人无可奈何。她叹道:“此事还没有定论。你一向料事如神,巨魄君的意思,是叫你和泓一君一同思虑此事,方可万无一失。”
沉粼握其她的手,道:“青瀛之事未有定数,可眼前却又有另一桩麻烦来了。”
话音未落,听得两三个小仙官匆匆忙忙地奔进来:“姑,姑娘!大事不好了!”
午时,德音宫。
楼澈、玹璟、和妶、沉粼、醒复五人正襟危坐,偌大的空间静寂得能听见羽毛落地的声音。
众仙都明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却又不敢率先发问,满怀惴惴地盯着首座之上的司法大神巨魄。
巨魄坐在面色铁青,递过去一个眼色。泓一睨了一眼,随即肃然开口道:“诸位,今日聚集于此,乃是因为缅巫涂雅氏的太阴仙师无故失踪。三天三夜,没有一丝一毫的下落。”
众神大多听过涂雅氏太阴仙师响当当的名号,此人仙术造诣奇高,乃是涂雅氏前族长,掌控着镇派至宝,堂堂一代宗师,非是闭关归隐又怎么无故失踪?
“这原是本神的家务事,”泓一继续道,“劳烦诸位,乃是因为有仙童在太阴仙师浣洗的衣袍中发现了一张黄纸条,形貌褶皱,应当便是‘罪契’无疑。三日前的黄昏,太阴仙上有要事单独外出,此后便音信全无,连象征着仙根的缅巫原石,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不出意外,太阴仙师的失踪便是零九六所为。他设计杀死了恓惶君上,竟把目光转向了涂雅氏,其居心叵测,我等不得不防。”
“零九六,挟持了太阴仙上?”玹璟疑道。
巨魄沉声道:“本神也是刚刚听说此事。只是对方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也是难以断定太阴仙上一定在零九六手上。”
“不会吧?”玹璟叹道,“那位缅巫太阴仙上,修行千年,何等的功力?零九六纵然仙术高超,却也不至于撼动得了太阴仙上那般通灵的护体之力。”
泓一道:“此话虽在理,却也未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零九六暗中使些鬼蜮伎俩,出其不意,加害于太阴仙上。”
沉粼道:“那罪契,可还在?”
泓一道:“本仙知那东西最是要命,特地命人藏在琉璃器皿中加注灵力维护,不容任何人靠近。”
沉粼沉思半晌,道:“从以往的交手来看,零九六行事干净利索,绝非拖沓犹豫之人。若零九六的真正目的只是杀人,罪契直到此刻并未销毁,如此重大的纰漏,那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泓一道:“此言在理。我欲邀请众位一同走一趟缅巫。一来那是太阴仙上的居所,必然探得更多细节;二来缅巫强大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谋士、法器众多,布阵擒人不在话下,零九六只要稍漏马脚,必会为我等所查。”
楼澈见众仙均无反对之意,道:“甚好。早闻涂雅氏乃是名门望族,今日终有此契机一观究竟。”
和妶刹那间忆起上一次在法师塔的经历,那悬孤鬼母也是百般猜测零九六的心思,最终却落得个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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