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瑶稍一抬眼,见她的前面,放了一个铜盆,装了大半盆温水,热腾腾的水气,正温温蕴蕴向上升腾,盆边上搭着一块用红绿相间的丝线绣成的鸳鸯戏水的洗脚巾,这个时候那红绿相间的鸳鸯戏水及水外醒目刺眼,让孟晨瑶感到懵懵憧憧,不知怎么回事?
古大疤子说话的声音很轻,本来他想柔和点,可天生的粗糙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是那样粗鲁不堪,一点也柔和不起来。他让孟晨瑶把他的鞋脱掉,将双脚放在盆里,叫她过来帮他洗一下。
其实,古大疤子此时此刻,心里矛盾重重、斗争激烈。眼前这个女孩子,长得确实容貌惊人,且年幼娇嫩如水,皮肤白晰水汪汪的一掐就破。看其姿色秀丽,真可谓艳若桃花,美若仙子。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吸食了大烟后,精神倍儿亢奋的男人,见了这样的女孩子,自然是心跳加速,不能控制了!
可他心里也明白,她的名份,是自己的儿媳妇!
古大疤子虽然作过很多qín_shòu之行,干过很多恶毒丧心之事,但毕竟读过书,练过武,知道人伦、天理,也经常在公众场合,假装以正人君子之态,向家人、族人说那礼仪廉耻之事,心中偶尔也会对圣贤长者,有片刻的敬畏,但很快一纵即逝。
刚才四姨太来房里告孟晨瑶的状,她唧唧喳喳,哭哭闹闹的吵嚷了半天,让他产生了重重惩罚那个女孩子的想法,正要付诸行动,突然记起那天上午塘边惊艳,加之听到动人歌声,当时就让他乱了方寸,竟然脱口说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样的话来。严格的说按圣人之礼,面对着儿媳妇,公公自然应当回避,这样的话语,更不应该从公公的嘴里说出来……当然,那件事只是偶然,过了些时古大疤子就忘了!前些日子,都忙着上堤抗洪保田,没有这个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只因这几天在堤上太劳累了,精神气儿和身子骨儿都疲惫困乏致极。才回来歇息片刻,这刚抽完一泡烟土,顿时来精、气、神。突然间自觉春心晃荡,正想找个漂亮女人,做做那方面的事儿,娱悦一下困顿数日的心身。突然一听四姨太说起那个女孩子,立马引起他的注意。他这一回想,记起了后花园池塘边的那个女孩子,不由眼睛一亮,立时心神摇动,就匆匆作了这个决定,把孟晨瑶叫到屋来为他“洗脚”……
现在,面对这个女孩子,老家伙的心跳动起来,正要伸手时,突然想起人伦来,他又有些后悔。但看眼前的女子,那样明媚动人,让他一时保持不住,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管家推门而入,大声喊叫:“老爷,老爷,大、大事不好了!”
古大疤子吃了一惊,忙问:“出了什么事?”
管家结结巴巴说:“古家大垸的大、大堤溃了!”
古大疤子一听溃堤,象遭雷打电击,全身一抖二话没说,就从椅上起身,三下五除二穿上鞋袜,带着管家就往外跑,愣是把孟晨瑶丢在屋里不管不问。
23
孟晨瑶一个人在古大疤子的屋里,不敢乱动也不敢离开。这屋里的下人,都被古大疤子带走,没人过问她的事,搞得她一片茫然、不知所以,也不知到哪儿去。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苦苦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人影。孟晨瑶悄悄跑出去,走到西头院外。她想那古大疤子,这会子因溃堤的事走了,但回来肯定不会放过她,自己活不成了!如其受这样屈辱死,不如去跳那清水塘,痛痛快快、干干净净死,也是一种解肿!
她正往后花园里跑,迎头碰见春华,春华正找她,原是孟晨瑶被管家,带到老爷屋里的事,大太太也知道了,她想这孩子这回估计逃不掉了,在香堂心里不安。一直等老爷处死孟晨瑶的消息,却等来大河溃堤的消息。
她知道溃堤是天大的事,老爷一时半刻回不来了,就让春华到老爷屋去,把孟晨瑶叫出来,问问怎么回事儿?
春华心怀忐忑到老爷屋里,发现这儿一个人都没有,孟晨瑶也没看到影子,只好折身回去告之大太太,哪知半路上,碰到孟晨瑶了。
春华喊住孟晨瑶,直接把她带到大太太那儿去了。
大太太连声问孟晨瑶,老爷刚才对她的情况,有没有发怒,有没有骂她,有没有打她?
孟晨瑶说,老爷什么也没干,只要我帮他洗脚!
大太太听了,心头一震,半天没说话,自言自语说:“老爷,老爷这怕是老疯了?”
春华想问大太太,怎样处置孟晨瑶?
大太太没让她开口问,就叫她把孟晨瑶带回云,好好看着,既不能让她逃跑了,也不能让她寻死上吊。
却说古大疤子听说大堤溃了大吃一惊,一颗春心立马荡不起来,起身往大堤上跑,边跑边喊管家,多带人手上堤。
古大疤子赶到堤上,大堤已缺了一个大口子,河中汹涌的浊浪朝田畔倒灌,古大疤子抬眼一望,这个缺口太大,以现有的人力去堵,基本不可能堵上,而且还要折损人命。
此时,已有古姓族人上了堤,见到古大疤子,大伙儿都围了过来,个个心头如火烧火燎一般。
这一畔河田有两千多亩,都是平坦肥沃的高产河田,是这几个村子的养命田。如今被大水一冲,秋上颗粒无收,来年大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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