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南眉头皱了皱,这个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上报有关部门,及时组织人员对月牙湾湿地公园内的蚊子进行物理灭蚊行动,尤其是附近村庄的村民要知道现在疫情的情况,发动村民们在家内及村庄周围开展灭蚊行动,感染的家畜也要及时治疗,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
谷雅南根据检测结果,又写了一篇关于月牙湾湿地公园内形成西尼罗河病毒自然疫源地的疫情通报,上交给杨主任。
同时联系疾控中心卫生科消杀组,准备对湿地公园内及周围附近村庄进行消毒灭蚊行动。
月牙湾湿地公园内西尼罗河病毒自然疫源地已经形成,这件事虽然被确认,但这个疫源地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又是为什么形成的?还没调查清楚。
应急办公室内,谷雅南思索着各种可能的原因。
王笑笑将这两天搜集整理的西尼罗河病毒感染病例资料交给谷雅南。
谷雅南一一翻看,王笑笑在一边解释,“这些病例都是我在大疫情系统上下载下来的,他们的流行病学史是我跟每个管辖地疾控中心要来的,因为我没有权限,所以用雅南姐的名义联系了国家疾控,又把这次疫情的情况上报之后,他们才给我开了权限,至于跟各个病例管辖地疾控中心联系病人们流行病学史,更是费了不少功夫。”
王笑笑本来预料一天之内就能将所有的病历信息上报给谷雅南,没想到拖了两天这么久,所以她看似无意地跟谷雅南解释了一番。
谷雅南并没有说话,一直低头看着病历信息。
王笑笑拿不定谷雅南在想什么,又继续解释,“我们连海市在去年有一例输入性西尼罗河病毒感染病例,那名男子叫王建军,42岁,是名海员,去年夏天出海回来之后被查出感染西尼罗河病毒,住院治疗一个星期后出院,但他入境的地方是隔壁省海关,接受隔离治疗的地方也在隔壁省,人治好之后才回我们连云港市。”
重新翻看这个叫王建军的病历档案,发现他现在的居住地就在滨海区,而且正是疾控调查过的湿地公园附近的王家村。
谷雅南立刻找来昨天在村子里给村民们体检时收集到的村民资料,找到王建军的资料。
王建军的核酸检测结果为阴性,也就是说他现在体内并不携带西尼罗河病毒,他已经被治好,而且近期没有被感染。
月牙湾湿地公园附近村子的居民在一年前出现一名西尼罗河病毒感染病例,虽然是输入性病例,但一年之后月牙湾湿地公园内就形成了西尼罗河病毒的自然疫源地,这里面总有某种关联。
王建军入境地方和接受隔离治疗的地方都在隔壁省,人治好了之后才回来连海市。从表面看,王建军跟这次月牙湾湿地公园爆发西尼罗河病毒疫情没有关系,但谷雅南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联系。
谷雅南放下王建军的病历档案,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再去一次王家村,会会这个王建军。”
——
下午2:20。
连海市滨海区,月牙湾湿地公园附近王家村。
谷雅南带着小楚,开着现场流调车,停在王家村村口。
村子里已经有区疾控的人指导村民们进行外环境消毒和灭蚊工作,谷雅南从村民口中打听到王建军家的具体位置,沿着村庄小路找过去。
王建军的家是典型的连海市农村房屋格局,红瓦白墙,黑色的木门,院墙外还用木头栅栏围成牲口棚,养着鸡鸭和几只牛羊。
黑色的木门敞开着,家里有人。
谷雅南象征性的敲了敲木门,喊:“有人吗?”
“哎……来啦。”
屋里有人回应,但还没见有人出来。
趁这个空隙,谷雅南仔细打量院子内,发现这个院子里面养着两只虎皮鹦鹉。
小楚:“这个院子我跟区疾控的人来过,还给这两只鹦鹉采过样,实验室也检测了,没问题。”
谷雅南想起之前来村子里采样的时候,几个人分成三个小组,分头对村民家里的环境进行采样,小楚跟区疾控的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负责的村民中就包括这个王建军。
很快,屋子里走出一位40来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体格健壮。
中年男人看到谷雅南一行人身上的装扮,只知道是疾控的人,再看到谷雅南身旁的小楚,认出他就是之前来家里采样的人。
“你们怎么又来了?这次是要检查哪里?”中年男人问。
谷雅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是王建军?”
“是啊。”
“我有几个问题要跟你确认。”谷雅南亮出工作证,继续问,“去年夏天你是否被医院确认为西尼罗河病毒感染?”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当时不是在连海市做的治疗,是在隔壁省大医院接受的隔离治疗,治好了之后才回的家,这件事我没告诉别人。”
谷雅南继续问,“我想了解你在生病前后的情况,尤其是你在通过海关进入隔壁省之前的经历。”
“我是海员,经常出海,那次是从非洲回来,在海上待了半个月,从隔壁省海关上的岸,上岸之后就查出发烧,被就地隔离在医院,结果查出是感染了西尼罗河病毒,不过我也没有大事,治了一个多星期就好了。”
“去过非洲哪些港口?有没有上岸?”
“去过好几个港口,也上过岸,但只能在码头内行动,不能出去,就在码头里跟当地人买了一些土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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