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跪伏在老头儿轮椅边。嘶哑隐忍的呼喊早就惊动了屋里的几位。
曹白似乎早就知道了,无悲无喜的端着一个木头盒子走出来。
“王启,恩人去了他一直渴望去的地方。他也终于在最后时刻等到了你,也再没有遗憾。这是他给你的,他说这是你母亲给他的唯一东西。也是他当年唯一送给你母亲的东西。你母亲和他分开的时候,她摘下来送给他的。他怕被鲁齐搜去,藏起来几十年的东西。”
王启抬起头来,看着老人家安详的脸。好一会儿才转身接过盒子。轻轻打开来。里边是一根掉了色的红绳。红绳上并排穿着三颗灰褐色的手指甲大小的植物果实。这种植物果实很普通。它圆润光滑,中间有天然的孔洞,以前的贫苦人常用它在夏天串门帘。
这是个普通的有些寒酸的东西,可那在他手里却这么沉重、神圣。它好像发着光,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王启和方木以孝子贤孙的身份为老人办了丧事。
王启在最后一刻,把那个盒子连同手串颤抖的放在老人的墓穴里,随同老人一起下了葬。
不是因为它不贵重,而是因为他无法为父母办合葬了。他希望他的父亲,这个爱了他母亲一辈子的男人在那边可以不再孤独。至少他还有象征两个人爱情的物件作伴。
丧礼办完的那一刻,曹白也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陪伴了恩人最后一程,他也该去找他的归宿了。
多年以后,在一座偏僻的小寺院里,经常苦行云游的老和尚空一安静的圆寂。只是那之后的小寺院不断发展壮大,因为总是有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僧俗过来吊唁捐赠。
——
回来后的王启尽管一如平常,可是他的压抑却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方木更是几乎蜕变到了刚回来的时候。
老爷子心急如焚。叫上宋振远夫妻和宋爱民,还有宋喜军一家齐聚老宅。一晃又半个月过去了,效果明显没有上次好。小多多毕竟只是个孩子,并不能用什么心计让她主动的开导方木,更多的都是靠她的天性。
方木从小在没有父亲的环境里成长,性格本就内向。找到父亲却经历太多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苦难和负担。一次次摧残他本不坚固的心境。
老爷子痛苦不堪,尽管豁达如他也一病不起。
“腹部有一个阴影!老爷子这个年纪了,大家要早有心理准备!”陈锋淡淡的一句话令得所有人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老爷子却比大家都乐观,在一轮检查之后,他让连奕宣布了他的遗嘱。
他把他所有的遗产平均分成了七份。一份给宋振远、还特意强调等到宋振远和夫人去世,若有存余,要归到三兄弟基金。一份给宋喜军,一份给宋爱民,一份给王启,一份给方木,一份给高莫允,一份给夜星。
遗嘱公布的时候,王启泪流满面。
“父亲!我——”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还有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打起精神,善待李玟,帮助方木走出阴霾。”
“不用说什么感激的话!你和高莫允、夜星一样,虽然你们不是我的儿孙,但在我心里,你们都是!都是!”
陈锋立刻走了上来。
“都出去吧!老爷子不能太激动!我要给老爷子检查了!”
宋爱民搀扶着王启走出去!一大家子人堵在走廊里心里惴惴不安。
宋振远拍着王启的肩膀:“该振作了!也让老爷子走得安心些!”
王启鼻音浓重的答应着。
云溪从远处快步走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医生护士。她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一群人进了病房。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走廊里到处都是粗重的呼吸,压抑的气息像是大石头一样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终于陈锋推开门走出来。
“怎么样?”宋振远立刻迎上去,焦急的问。
“没事!很好!”陈锋淡淡的说,神情很是复杂。
大家看见他这个神情,心情更是沉重。老爷子的生命难道真的就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吗?他又为什么说没事?老爷子不让他说吗?可是越是这样,大家越是觉得接受不了。
“可是那些医生?”宋爱民最是沉不住气。
“例行检查而已!哦,对了,老爷子说他最遗憾是没有看到王启结婚。”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的看向王启。
“办!马上办!我这就回去准备!我也该给李玟一个名分!”
“我帮你!”宋爱民积极的自荐着跨一步出了人群。
于是一场迟到十几年的婚礼,热烈的筹备起来。所有人都出动了。就连久不露面的唐博文、高益两家还有消失的魏东都回来帮忙。仅仅二周就让一切都准备妥当。婚礼前一天,高莫允和夜星夫妻乘坐的飞机也落了地。
宋喜军的别墅也迎来了另外一位最熟悉的老朋友王政。
“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帮我?”
“我要辞职了!”
“为什么?为了袁秋莎?你真心喜欢她?”
“是!”
“她不让你回来?”
“不是!我是怕她过不去心里的坎!”
宋喜军难得的笑了。
“曾经自诩比我还高冷的王大助理也有今天啊!”
宋喜军说这句话终于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可是记得他最开始追求老婆的时候,这位王大助理没少赏给他看似谦顺却不解、不屑的眼神。
王政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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