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沫去了很久,萧红算算时间起码有大半个钟头了,她利用这大半个钟头把有些混乱的思绪整理了过来,可却迟迟不见周以沫回来。
迷路了?走丢了?不然买包烟至于这么久?
就在萧红打算电话给她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人敲门,萧红过去开了,周以沫拎着几个透明一次性食盒走进来。
“你中午没吃东西,去给你打包了一份粥。”周以沫边说边把食盒放到桌上,又掸了掸衣袖上的水,脸上和头发都是湿的,外面好像又下雨了。
萧红看了眼桌上的食盒,问:“烟呢?”
“你把粥吃了我再给你!”
“……”
萧红愣了愣,之后还是笑出来。
周以沫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别忘了我是梁宽的人,加盟秦氏是为了窃取秦氏的资料。后来真的爱上了秦风,所作所为跟你还有秦少都是对立的,你这么帮我是为了显示你的大度?”结果这话一出来两人都同时愣住了。
萧红是随口说的,可是周以沫没办法随便听,更何况这种氛围之下实在不适合提这个,最后周以沫呵了一声:“你看我是大度的人?”
周以沫接着又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其实跟你是同一类人,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求存。”说道这里,周以沫脱掉外衣,撩起上身的衣服让她看自己的后背,“看到这些伤了吗?这是周瑾言用浸泡过盐水,带刺的鞭子抽的。虽然秦叶请了最好的专家,疤痕不是很明显,但我相信你还是能清楚的看见。”
看着周以沫背后纵横交错的疤痕,萧红也是倒吸了口凉气,“这的有多狠心才会下的了这样的手?”
萧红完全能够明白周以沫为什么对奶奶伯伯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周以沫穿上外衣,“所以,我们小时候遭遇不同,但是所遭受的痛苦完全一样。听了你的故事,我没法不想我自己,你就当我是同病相怜吧。”
是呀,还真是同病相怜。萧红别了下头,不准备再往下讲,可眼前突然有身影压过来。
“你干什么……”话音未完,周以沫的手掌已经盖在她额头上,萧红想躲,借着身子往后仰,肩膀却被周以沫扣住。
“别动!”
“……”
周以沫的手掌在萧红额头摸了摸,一个温度滚烫,一个却因为沾了外面的雨水掌心里透着湿凉,像是海水与火焰碰到一起,萧红不由抽了一口气,任由她摸了两下。
周以沫蹙眉:“烧还没退,一会儿把粥吃完之后再吃一颗退烧药。”
萧红:“……”
之前因为秦风的关系,萧红怎么看周以沫怎么不顺眼。当然也有女人的妒忌心,凭什么周以沫的命这么好,明明就是周家的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却能被秦叶看上,从此改变命运。
但是这一路上跟周以沫同行,改变了她对周以沫的很多看法。她在想,周以沫之前看她也是一样吧。
萧红勉强喝了几口粥,又吃了一颗退烧药。
“烟呢?”
周以沫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来。
“附近只能买到这个牌子,你将就抽吧。”
萧红从她手里接过烟看着,最普通的红双喜,七块五毛钱一包。她记得在离开镇子的时候,这里卖这种烟,十年过去了还在卖,看来这里真的没什么变化。
“你在想什么,不抽?”周彦觉得萧红神情异样,问了一声。
萧红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立马又觉得自己矫情了,不该这样啊,这算什么?可她明明不喜欢这里,完全不该有这种情绪啊!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她边说边把眼神闪过去,拆开烟盒上面的锡纸,抽了一根出来咬嘴里,然后开始四处找打火机。
找了一圈之后才想起来,她根本就没那东西。
“是不是在找这个……”萧红刚想开口,周以沫已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噗嗤”一声点着了,凑到萧红面前。
萧红心尖突然抖了抖,就像周以沫手里的那串小火苗,“你……”
“知道你身上肯定没有打火机,所以刚才去买烟的时候顺便捎了一个。”
“……”萧红一时接不上话,凑过去把烟点上了,吸了一口夹在指端,“谢谢!”
“不用谢,不过打火机不能给你,这几天放我这保管,还有……”周以沫又看了看萧红指端正在燃烧的香烟,“仅此一根,下不为例!”
这话说得萧红心里又来气了,总感觉周以沫越管越宽,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文笔斋
算了,她有些乏,或者说无论从精神还是躯体而言都没什么力气跟人多计较了。
“怎么,为什么有话又不说?”周以沫发问。
萧红不由嘶了一声,感觉她随时随地都能看穿你的心思,让你无地可循。心里未免感慨,难怪她能让秦少那样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没什么,你要收就收着吧。”萧红干脆捏着烟走到窗口,窗外依旧是雾蒙蒙一片,山里的天气总是喜怒无常,这季节一旦太阳出来便晒得很,可下了雨之后就会立刻转凉。
周以沫看着她站在窗前的背影,穿了件白色宽版衬衣,下面是黑色裤子,球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踝,周围被烟雾萦绕,安静,冷淡,甚至显得孤僻。
周以沫想起第一次与萧红见面的场景,她很淡然地诉说,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当时周以沫觉得她跟人不一样,怎么说呢?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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