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看出了程瑜眼中的不甘,更是淡然:“淮南侯夫人不答应这门婚事吧?”
程瑜顿了顿,皱眉转开目光:“我会说服阿娘,萧娘子是个宽和聪慧的,阿娘也是一片真心为我,一定能好好相处的。”
程漠却是嗤笑一声,望定他:“你可曾问过萧娘子是否愿意?她是否愿意委屈自己做小伏低在你府里,是否愿意嫁给你一辈子被你阿娘瞧不上眼,是否愿意费尽心力讨好你府里上下?”
看着程瑜怔然的神色,程漠冷笑着接着道:“你至始至终只是想着她一定会愿意会接受,所以不管不顾地跟她说要提亲,哪怕明知你阿娘坚持不肯,瞧不上她,甚至为了让你死心使了不少心机,也都不曾想过她是什么处境!”
他想起陈氏做的那些事,更是愤怒,脸色阴沉:“你是卫国公府大郎君,就是真的一时兴起要娶她,不管不顾去她跟前说要提亲,在旁人看来也是她使了手段高攀了,而你只是一时被迷惑了,可曾想过她该如何应对风言风语?”
“你若真有心,就该先打探过她是否愿意,若是她点了头,豁出去求了长辈作主请了冰人堂堂正正上门提亲,这是对她的尊重,绝不让外人非议她!”程漠看着程瑜的脸色一点点变白,目光冰冷,“先前你有心却没有尽力,自己一意孤行却又半点不替她着想,又想娶了她又怕你爷娘动气,你哪里值得她为你委屈自己?”
他话说完,程瑜已是面白如纸,茫然地望着亭外,喃喃道:“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心待她,想要她过得好……”
程漠轻轻拂去衣袖上落着的一片草叶,语气轻松自在:“我会待她好,用我的全力护她安好,她想做的,我陪她一起,她不想做的,我替她做,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说完提步往亭外去,只是还丢下一句话:“过些时日我让人送了帖子来,请你也去吃个喜宴。”
程瑜愣愣怔怔看着走远的程漠,回过神来时,追上去几步想补上一句:“你若待她不好……”
却又戛然而止,他有什么立场说这个话,从来这些就与他并不相干,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却自以为是了这许久,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程漠听见了,理也没有理会,径直出了卫国公府,带着富贵往胜业坊去了。毕竟虽然在程瑜跟前一副胸有成竹举重若轻的模样,但看着程瑜那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他心里便腻歪,连卫国公府的酒宴都不想吃了,还不如去胜业坊里蹭饭,看到萧容悦他就安心了。
到了萧宅门前,富贵不甘不愿地跟着郑妈妈去了偏厅里,他可不愿意跟着程漠去正堂,一会郎君与萧娘子说话,又要觉得他碍事了,话说他都跟着郎君这许多年,什么时候碍过事了,就是这段时日,老是赶了他去偏厅,所以他现在自己识趣去偏厅里得了。
偏厅里也有小婢伺候,见着他忍不住捂嘴笑着:“贵管事又来了。”
富贵撇嘴:“不是说了叫我富贵就好了。”
小婢给他端了茶来,这些时日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里伺候的小婢都与他说得上话,也都喜欢他那大喇喇爽快的性子,乐得在这里听他说说在外边的见闻。
富贵叹口气:“郎君说想吃这里的羊肉锅子了,所以拐着弯过来了。”
外边传来竹苓的问话声:“你可瞧仔细了,是杜三郎?”
另外一个是个婆子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定:“我瞧着像,只是那身打扮有些不一样了,就在咱们宅子巷曲对面站了站就走了,实在是不敢确定。”
杜三郎?富贵皱眉,心里记下了,打算回去说与程漠知晓。
然而伺候的杜霍正向胜业坊外走去,他回想起方才听到的消息,脸色十分难看。
萧氏居然要嫁去淮南侯府了!而且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那个他不要的女人,居然还能嫁去淮南侯府里,要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照着淮南侯的吩咐做事,最后却还是被当成废子给丢弃了,连杜家都毁了。
他咬紧牙,手攥着拳头几乎要攥出血来,心里的愤懑几乎要把理智都给冲垮,却在下一秒钟都压了下去。
“郎君可算是回来了,郎主可是吩咐让你出来收了租钱就回去的,偏偏还跑到这里耽误了这许多时间,回去郎主责怪起来,小的可担不起。”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与他说着话,虽然带着笑,但语气里没几分尊敬的意思。
杜霍低下了头,闷闷道:“只是有个故旧在这边,想去看一眼罢了。”
催促他上了马,管事才吩咐几个随从跟着,这才又开口,似笑非笑:“小的多嘴说一句,郎君如今可不是从前了,既然已经到了曹府里,就该安安心心地孝敬郎主,从前的什么故旧亲朋可不是曹家人,少来往为好。”
杜霍的怒火就在胸口里,几乎压不住要开口,心里却明白眼前这个管事是曹平的亲信,他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只能忍了又忍,才又道:“我知道了。”
管事看得出他不满意,却是嘿嘿一笑:“郎君是个有福气的,咱们郎主是陛下身边最得脸的大监,也是因为嫡亲的侄儿病故了,这才想着收个干儿子,郎君被挑中了,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日后富贵荣华有的是,可千万别做了糊涂事让自己后悔。”
他说着瞥了一眼杜霍:“若是让郎主知道了,这好日子怕就到头了。”
这话里的要挟之意再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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