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悦心里也是吃惊不已,低声问吕氏:“太子的寿礼被人动了手脚?”
吕氏叹气摇头:“谁也说不好,只是太子在陛下面前告罪许久,说是出了纰漏,不小心损坏了寿礼,求陛下赐罪。”
宫宴是东宫安排的,原本才得了陛下夸赞,寿礼却出了差错,成了碎石,只怕先前再有百般用心,此刻都是白费了。
萧容悦眼神微动,她可不相信这是纰漏。
女帝脸色不虞,不愿在宫宴上再提此事,摆摆手让太子退回榻席上,梁王吕承宗起身向女帝敬贺,唤了小宦送上贺礼。
可是到了梁王的贺礼掀开的时候,太子的脸色彻底变了,怒气几乎压抑不住,死死盯着梁王。
梁王送上的竟然是一块白玉璧,上面赫然有几个大字“圣母神皇社稷永昌”,玉璧之中隐隐还有凤凰的图案,只是看着那字迹古朴,玉璧也是尘土斑斑,颇为古老陈旧的样子。
只听梁王高声道:“此玉璧并非人力所为,而是不久之前从并州的吕家宗祠下掘出来的。”
他声情并茂,向着女帝叉手拜下:“陛下命臣回并州清理吕家族谱,重立宗祠,臣奉命回了吕氏族中,却不想在旧宗祠下发现了此物,特命人送回长安,请陛下过目,此乃天降祥瑞,感念陛下的仁德,寓意我朝千秋永昌呐!”
女帝看着那块玉璧,脸上有了些笑容:“此是上天恩赐,乃圣物也。”
梁王连声应诺,回头看了眼太子,目光中不乏得意,也一眼瞧见太子眼中沉沉的怒意和杀心,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一笑转过头去。
他与太子斗了这么些年了,太子可从未曾占过上风。
只是当禹王的贺礼再送上来的时候,太子眼中的愤怒和疑惑更深了,那是一座青田石石佛,说是出自天台山上,初时有佛光漫天,到信众们上前,却见那石佛掌心有吕字,便连连叩头,不敢藏匿便送来了长安。
太子听得他们几个说得天花乱坠,心里却有一把火烧得肝脾都是疼得,什么石佛现世,什么玉璧祥瑞,都是故意玩得把戏,他们知道了自己有意献凤凰朝日的祥瑞,便让人毁了他的寿礼,自己却献了这样的东西,这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坏了陛下对他的信任!
这些年觊觎东宫储位,如今竟然真的动手了!
梁王与禹王此时却也是满心怒火,先前他们使了人去东宫悄悄动手,原本以为东宫的寿礼毁了,自己的便该是拔得头筹了,还能彻底坏了东宫的打算,却不想对方也有这个主意,如此以来反倒是教人看笑话了。
萧容悦听吕氏说完,不由地笑出声来了:“这三个……”分明是中了人家的套了,不然怎么会三人都出了同样的主意,这满天飞的祥瑞还算是祥瑞吗?
她问吕氏:“陛下可说了什么?那两样‘祥瑞’又是怎么处置的?”
吕氏过什么。”
好吧,这三个费尽心思,结果都是白搭,也不知道算计他们的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偏偏还真是得了手。
不过,只怕这个人想要的不是让他们浪费心思,而是三人操戈相向,他要的是这三个人之间的争斗。
那么他又图谋什么?
萧容悦皱眉,一时也不得头绪,只好对吕氏道:“无论如何,陛下答应让清郎留下就是好事,东宫与梁王府、禹王府这些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小心谨慎为上。”
吕氏点头,却是眉头不展:“我只怕他们之后会盯上清郎,毕竟他也是皇室子孙,那便真是防不胜防了。”
萧容悦倒是淡定,安慰她道:“无妨,他们此时怕是无心留意清郎,满腔心思都在对方身上,如此也好,还能保得一时平安。”
“只是接下来王府便该操持起来,王妃要多多费心了,毕竟清郎要留在长安,不能躲躲藏藏,他是堂堂正正的皇族血脉,也是陛下的嫡亲长孙,容不得别人小觑。”
吕氏拉着萧容悦的手:“多谢你这样替我和清郎着想,我们如今在长安也是没有依仗,不能不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你心思细腻,清郎也喜欢你,若是能有你帮衬,我心里还能有些底气。”
萧容悦笑了:“王妃,我自当尽力。”
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无论太子还是禹王,还有梁王,性情都不是良善之人,她如今已经与颍川王妃和皇长孙有了瓜葛,想要撇清也没用了。
回了侯府,程漠换了衣袍,正要往书房去,小厮却进来回话:“侯爷请郎君过去西院说话。”
程漠冷冷看着他,没有开口,小厮分明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低声道:“老夫人也在,说是想见见郎君。”
程漠冷笑,唤了富贵:“随我去西院。”
富贵的脸上很有些严肃,答应着取了外袍来,为他换上,这才随着他一起往西院过去。
淮南侯府被花园隔成东院和西院,沿着长长的回廊穿过花园就到了华贵精美的西院,程漠慢慢走着,脸色淡然,对四下叉手行礼的婢仆视而不见。
进了正房,就听上面程老夫人满是欢喜慈爱地连声道:“五郎来了?快让他进来,让我看一看,有好些时日不曾见到了。”
一旁坐着的淮南侯程峰与夫人毛氏也望了过来,脸上都有了笑容:“五郎来了。”
明明是一堂和气亲热,程漠脸上的冷淡却是丝毫没有改变,进去向着程老夫人行礼:“老夫人。”
又与程峰和毛氏躬身:“侯爷、夫人。”
程老夫人看着他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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