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让人去请杜霍来商量,杜霍只说让杜兰自己回姜家,好好儿给姜夫人与姜大郎赔个不是,这话裴氏与杜兰哪里听得入耳,一对母女又是哭又是闹,只是不肯答应,杜霍动了气索性不理会他们,甩手走了。
长柏看着他脸色不好看,惴惴不安:“郎君,眼瞧着就是仲秋了,先前吩咐要准备马车和行李,过了仲秋就要去长安,可眼下……”
眼下杜家乱成一团,裴氏忙着安抚杜兰,跟姜家掰扯和离的事,萧氏从嫁进来没几日就说病着,他到现在连碰都没碰过她,哪里来的人给他安排这些。
他耷拉着脸:“这些明日我再与夫人说,走吧。”
听到后面杜兰的哭声,他便厌烦不已,实在没兴趣再进去与她们说话,终究是没见识的妇人,竟然真以为男子会因为深情舍不得放手,与子嗣宗族比起来,区区一个妇人算得了什么。
刚出了春华园的角门,就见银锦提着灯笼,裴二娘子亲自提着个食盒,在廊角上踮着脚张望,一见到他过来,眼里满溢出欢喜,快步上前来:“三表兄,总算是回来了。”
杜霍一时惊了一下,四下望了望,蹙了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裴二娘子怯生生:“我见三表兄迟迟没有回府,怕耽误了用饭,特意让厨里备了几道小菜,给三表兄送了过来。”
她说得体贴小意,一双眼里满满都是他,轻蹙的眉头里有万种风情,宽慰了杜霍那烦闷的心,不禁伸出手去握住她:“怎么就来这里等着了,你让银锦送来就是了。”
裴二娘子羞得低下头:“我不放心……”
至于不放心什么,那就只有回了聚萍院再慢慢说了,长柏不敢吱声,退得远远的看着杜霍跟着裴二娘子去了聚萍院,心里叹气又担心,府里都知道裴二娘子已经定亲了,可郎君却还丢不开手。
这已经不知道是几次了,这样下去真不怕出事吗?
忙着帮萧容悦打点仲秋礼的詹妈妈一边拟了单子送给萧容悦,一边又要带着小婢女开库房取东西,忙得分身无暇,连荼儿来说陶二郎还不见回来的事,她都没留心。
直到二门上打发人过来了,到库房门前寻到她:“妈妈,府里外边来人,说是要见妈妈。”
詹妈妈皱眉:“什么人,我如今哪里得闲去见什么人,问了是做什么的没有?”
来的是个婆子,平日里也没少得秋实园的好处,赔着笑道:“说是什么尹府的下人,是他们家主母使了来寻妈妈的。”
尹府?詹妈妈有些迷糊,自己不认识什么姓尹的,更何况那还是位主母。
她放了手里的活,吩咐了小婢女几句,就要跟着婆子出去看看。
可还没走出几步,郑妈妈急急慌慌进了园子,高声道:“娘子,娘子不好了,有人打上门来了……”
就在詹妈妈稀里糊涂的时候,三七打了帘子,萧容悦皱着眉走了出来:“什么事这样叫嚷,妈妈也是老人了,如何这般不稳重。”
郑妈妈一张老脸发白,顾不得行礼:“娘子,外边有好些人吵闹着要打进府里来,说是咱们府里的人诓骗霸占他们府里的宅院,如今要府里给个交代,不然就要闹到府衙里去了。”
萧容悦疑惑:“什么诓骗霸占宅院?是什么人?如何会说是咱们府里的人。”
郑妈妈一副焦急的模样:“奴方才在二门那边要备车出府去买花木,就听说是什么河西尹家的下人过来了,还来了七八个,堵在府门前问谁是詹妈妈,说是他们府里的宅院被人诓骗了,如今还霸占了不肯归还,要咱们交人出去给个交代!”
詹妈妈!主仆几个都是惊愕地回头望向那边正站在回廊下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的詹妈妈,像是谁都没想到。
詹妈妈更是愣住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她说什么,什么诓骗霸占,我何曾与什么尹家有来往,这分明是胡说八道!”
她大步冲过来,拉着郑妈妈:“如何说是我,我怎么可能与什么尹家有关系!快带我去,怎么能让她们这样胡言乱语!”
她这是被人冤枉了,她可不认识什么尹家,更别说骗了人家的宅院……宅院?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在益兴坊买的宅院,那一家人到现在还没来与她写切结书。
可是,宅院是她买的,真金白银从那一家娘子的手里买的,房契都还在她手里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了底气了,不依不饶要郑妈妈带自己去分辨分辨。
只是还没等郑妈妈开口,春华园的林妈妈急急忙忙过来:“娘子,大夫人请娘子过去说话,河东尹家来了人,要见娘子和……詹妈妈!”
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正急着说个明白的詹妈妈,神色很有些不好看。
萧容悦这会子一脸为难,下了台阶来问林妈妈:“河东尹家是尹舍人同族那一家吗?”
神色有些怯懦不安。
林妈妈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大夫人让娘子速速过去,还有詹妈妈……那一家来的人说的是詹妈妈的事。”
詹妈妈彻底懵了,顾不得再拉着郑妈妈,小心地到萧容悦身边:“娘子,奴可不曾认得什么尹家,更没有骗什么宅院,你可得帮着分辨分辨。”
萧容悦这会子却是不安地垂下眼:“妈妈不知道,那一家可不比别家,河东尹氏最得势的那一位是朝中中书舍人尹都堂,这一家就是尹舍人的本家,便是司马府都不敢开罪他们的。”
詹妈妈面如土色,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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