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百姓们没见过顾琮远其实也不足为奇,然而顾子宴和苏轻烟却是深深记得这张脸的。
苏轻烟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跄着退后了一步,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向那人:“你……你是?”
“咳。”顾子宴掩唇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即将失态的那人,旋即微笑着问向富商,“大人,您当真不认识此人吗?”
富商上前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十分笃定的哼哼道:“不认识!绝对不认识!老子还能认识这种穷酸亲戚?”
其实也不见这富商多有城府,派头却是摆得十足,顾子宴最是厌恶这种人了,他在朝廷中便每天都和这般装腔作势的小人打交道,未料出了门,还能遇上这类人。
不过嘛……
他目光幽幽,看向了马车上被人架起来的小乞丐,勾了勾嘴角。
似乎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道:“当真,不认识吗?”
富商冷笑了一声,轻轻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神猛地迸发出冰冷的血意:“不认识!”
那两个侍卫似是会意,立刻将乞丐提了起来,狠狠的向前抛去。
那乞丐便如同一颗小石子儿似的,嗖的一声就飞了出来,直接呜嗷乱叫的摔到了地上,闷顿的声响听得人都肉疼,地上的土激荡而起,周围的百姓被迷了眼睛,眼看事情就要更加严重下去。
于是他们为了保全小命,不被纠缠到这浑水之中,作鸟兽散,转眼间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小商贩站在摊位门口看热闹的了。
乞丐被摔得有些晕了,头昏脑胀的躺在地上干呕,狼狈不堪,痛苦至极。
顾子宴瞧见此人如此落魄,不由得心下泛起了一阵阵微妙的满足来。
他竟是背着手,站在原地看上了好戏。
仿佛那和顾琮远相似的乞丐落得越是悲惨,他就越是爽快非常。
不过眼看那富商一瞪双眼,暴喝道:“给我将这臭无赖打死!狠狠的大!”
顾子宴却蓦地拦住了他,道:“且慢。”
“这位公子……”富商面露不善,“莫不是想为这要饭的出头吧?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逞英雄,为了这么个不值当的人来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苏轻烟皱了皱眉道:“你——”
“轻烟,退下。”顾子宴皱了皱眉。
那人也只好乖乖的退到了一边去。
他慢条斯理的道:“大人自然是我惹不起的人了。”
富商被这一句话给恭维得舒坦了,眯起了眼睛:“那你还不让开?”
“这乞丐我瞧着有趣,不如让给我?”他忽然道。
那富商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来,半晌才道:“老弟你这是什么口味儿?你要带这乞丐回去作甚?”
然而当他看见顾子宴生得如此清秀,且那乞丐也天生算是个英俊的,便了然于心,道:“这也不是不行,毕竟每个人癖好不同,我也不是不能将此人让给你……”
“只不过嘛——”他装腔作势的背过了手去,两根肥肥的手指上下搓着,暗示着什么,“这人毕竟是跟了我一路,我这粮草和药草都受了亏损,且一路的车费也不少。”
顾子宴十分识眼色的道:“这个好说。”
他笑得温文尔雅,让人看不出任何恶意,而且他出手也很是阔绰——
就看他掏出来的那个金线绣制而成的荷包便知道了,他从里面随手便取出来七八章银票来,递到了那富商的手里。
富商简直傻眼了,也不知这乞丐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瞧顾子宴那架势,就像是从荷包里掏出来了七八个铜板似的,没有半点心疼,眉头都不跟着皱一下的。
“这……”富商毕竟唯利是图,见到这阔绰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傻眼了,一时之间竟然不是感慨钱多,而是陷入了某种迷惑。
顾子宴一句话将人给点醒,道:“不够吗?”
眼看他又要从荷包掏钱,富商赶紧阻止:“别别别!够了!够了!绝对够了啊!”
在这车队的人眼里,顾子宴简直就是一个大傻子。
若再等此人掏钱,说不定就反应过来,到时候反悔了可怎么办才好?于是他们见好就收,赶紧拿着银票,撒丫子跑了。
苏轻烟看着那掉头就走的车队,不由得有些心疼那银票了,她气冲冲的上前道:“太子殿下,你为何重金救下一个傻子?难道就因为他惊鸿一瞥时很像……”
“不。”顾子宴打断了她,笑道,“这可不止惊鸿一瞥时像,而是,何时何地都像。”
苏轻烟一时语塞,也不知顾子宴究竟是想做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看顾琮远不爽,就打算买会东宫一个男人,天天严刑拷打的折磨致死吗?
虽然也有这个可能,但是苏轻烟还是深感不能接受。
“不能理解?”顾子宴瞧见她的表情,不由得轻笑一声。
苏轻烟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顾子宴神情自若的道:“这个人,或许能派上用场。”
“用场?”苏轻烟疑惑。
“狸猫换太子听说过吗?”顾子宴虽是笑着的,可眼神却是无比冰冷,死死的盯着那地上仍在咳嗽的乞丐,似是要将人给硬生生的看出两个窟窿来,“我不怕招式卑劣,只怕搞不死顾琮远那个嚣张跋扈的琮王殿下。”
苏轻烟大概明白了太子是想做什么,于是低了低头,道:“太子殿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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