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冲上前去,盯着一夜未眠活生生熬出来的连个硕大的黑眼圈儿,嚷嚷道:“王爷!你真的要明日就走?不多修整几天?”
顾琮远冷冷的瞟了人一眼,负手而立道:“你真当我们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常山说着说着就张大了嘴。
顾琮远极其嫌弃的看了人一眼,向后退了退道:“作甚?不答应你就要吃了本王不成?”
“嗨呀——”常山毫无风度的打了个打哈欠,旋即揉着眼睛道,“我哪儿敢啊,我就是吃了谁也不敢对王爷不敬啊。”
“那你想如何?”路遥在一边,见元宝在不远处用小铁铲翻土玩儿,似是无甚危险,便也凑过来,看看此人能为自己偷懒找出什么名堂来。
常山一见路遥,便笑了,心中已经想好了一个极其完美的借口,他立刻瞪圆了眼睛对顾琮远道:“王爷,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就算是几天不睡又能如何?可王妃不一样啊,王妃是女子,最是需要休养好身子骨的。”
她见人说得玄乎其神,连忙道:“哎,你可别拿我来当挡箭牌啊,我身体好得很。”
“谁说的!”常山当即扬起了嗓音,支支吾吾的道,“王妃可是刚刚生完孩子的,王爷您也不心疼心疼她!”
路遥一脸黑线的道:“……生完四年了。”
不远处玩得正欢的元宝扬起了手中的小铲子,嘻嘻哈哈的嘲笑着常山,道:“我都已经四岁啦!”
顾琮远终于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儿。
他一侧的剑眉高高扬起,站定了就那样看着常山,那目光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常山终于不自在的问了一声:“王爷,你……你干嘛这么盯着我?我脸上有花儿?”
“从在客船上本王就一直想问你,但一直没有寻得机会,”顾琮远目光幽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常山吓了一跳,小心脏不由自主的就突突了起来,他干笑道:“王爷以为我有什么事儿?”
顾琮远摇了摇头:“本王不知,这才来问你。”
“没事儿啊!”常山一边用那惯有的笑声来搪塞,一边又忍不住的心虚,“我需要有什么心事吗?这世上还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来操心的吧?”
顾琮远仍旧定定的盯着他看。
常山先发制人的啧了一声,皱眉头道:“王爷,你现在这是在和我见外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至于瞒着你?你再这样看着我,可就真的伤感情了!”
顾琮远这才冷哼了一声,默默挪开了视线。
路遥坐在一边,见侍女们端上来了糕点果盘,便小心的叮嘱道:“这段时间你们家家主不会回到这里了,你们住在府上,千万要一切小心。”
那侍女愣了一下,旋即见怪不怪的道:“是,奴婢晓得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路遥眉头皱了皱,她这段时间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感,总觉得这些时日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监视,然而向四周仔细探查,却又找不到半点的人影来,“你们一定要万事小心,就连你们家家主都未必自保,你们替他守着这回春堂,一定要小心谨慎。”
下人们纷纷面色凝重的应了是,顾琮远挥挥手将他们禀退。
这间小院便独留了他们几人歇息,还有一个正自顾自挖土玩儿的小元宝。
在江南和南疆造访的这段时间,其实他们走了不少的地方,也暗中向不少人打听了当年回春堂的旧事,但是知道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和东瀛人能牵扯到关系的也少之又少。
线索好像断了。
顾允月的消失,就是彻查回春堂旧案中最为横生的枝节了。
虽然和李昀的交情并不如和常山宛双等人,但是顾琮远一直因为无法帮助他而感到愧疚,此刻更是头疼的撑着石桌,连声叹息。
路遥问道:“王爷这是因为什么唉声叹气?小九吗?”
顾琮远摇了摇头:“不是的。”
“那是因为什么?”常山也坐到了桌边来,疑惑的看着他,但仍旧是心有余悸。
“当年回春堂的旧事,我们或许真的帮不上忙。”顾琮远挪开了视线,盯着茶杯中沉浮的茶叶,道,“来了这边如此之久,竟然半点的消息都没查到,实在是失败。”
路遥还能不知道顾琮远这骄傲自强的性子?
她神秘的笑了笑,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其实也并非一无所获啊。”
顾琮远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视线落在了人嘴边浅浅的酒窝上,倾身问道:“你有发现?”
“自然。”
路遥向宽袖中一探,摸出了一小摞发旧的纸张,上面甚至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灰尘,似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尚未被人清理干净,连纸页儿都是打卷泛黄的。
路遥笑道:“当初江南回春堂一夜之间残遭灭门的证据,就在这里。”
“这是什么?”顾琮远有些发愣。
路遥将那些纸张铺在了桌面上,用碟子来压好,只见那一张又一张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瀛的文字,时而杂乱无章,时而整整齐齐。
看样子不像是系统规模写出来的东西,只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手记罢了。
“这是,我从赤木信阳那里拿来的。”她道。
路遥凝视着那上面密密匝匝的东瀛文字,神情陷入了某种沉寂之中:“虽说不问自取视为盗,但是,我那日发现他遮遮掩掩的藏着什么,又不得已被我们撞见,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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