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和顾琮远大致算了一下,坐着这艘客船,想南下去附近的城池转转,估摸着需要三四天的行程。
也就是说,这几位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接下来的吃喝拉撒,基本都要在这客船上度过了。
若是不晕船的还好,若是像路遥那般晕船又有些水土不服的,便时常被夜半颠簸得海浪给吓醒,还是顾琮远寸步不离的陪在身边,才勉强的安抚了一下她那担惊受怕的小心脏。
不得不说,顾琮远就是一个让人感到安心的存在。
非但路遥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从身到心的依赖起了他,连带着那活蹦乱跳的顾允月,也经过上次威胁赤木信阳一事,而渐渐更加喜欢这位二哥了。
自打顾琮远险些震剑出鞘,将赤木信阳吓得浑身乱颤之后,那厮便老实了许多,不再拿着皇上给的令牌说事了。
这件事情说来也好笑,赤木信阳其实不过就是个东瀛不太受宠的皇子罢了,指不定身后有多少的亲兄弟打算顶替他这便宜太子的位置。
他竟然还敢不知死活的舞到顾琮远面前来,当真是不知顾基是他的亲爹,还是顾琮远的亲爹了。
那杀伐决断的琮王若是能惯着他,就是破天荒的稀奇事了!
不过,赤木信阳虽然不继续在顾琮远面前跳脚得瑟,但还是喜欢缠着他那未婚之妻,也就是可怜的九公主殿下。
这日,他走在顶层的甲板上,远远的便看见了那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里也不知玩些什么,赤木信阳觉得好笑,便踱步过去。
他走起路来也像是猫儿一般,无声无息的,以至于走到了顾允月的身后,看着她忙里忙外的折腾了一通,顾允月也压根儿就没发现此人。
他看着地上那凌乱的木棍和几条彩色缎带,又弯腰看了看顾允月手上基本有了雏形、但是不太像话的框架,道:“公主这是在做风筝?”
“吓!”顾允月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叫道,“你是何时来的?也不知说一声,想吓死我吗!”
赤木信阳歉疚的笑了笑,道:“抱歉,瞧公主玩得认真,便不忍叫你。”
“嗤……”顾允月不屑的看了看他,继续低头摆弄着手上的木头棍儿,“你看也看了,就躲远一些,别遮到我的光了。”
谁知赤木信阳非但没有就此罢休离去,反而还蹲下了身子,凑到人身边,轻声道:“这个风筝不是这么做的。”
顾允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将自己手上的框架给拿走,然后用那一双白皙得有些过头的手,轻而易举的将小木棍都固定在了上面,连那不听话的绸带都乖乖顺顺的在人手中翻飞。
一个简易而风雅的小风筝很快便做好了,完完整整的递到了顾允月的面前:“给你,公主。”
顾允月莫名其妙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飞快的拿过了风筝,攥在手里,支支吾吾的低头道:“谁……谁要你帮我了?难道我自己不行么?”
赤木信阳见状一怔,旋即失笑,轻轻拨弄了一下她柔软的发丝:“公主殿下自然可以,不过若是我能代劳,更是万分荣幸
”
顾允月耳根都隐约发烫了,她惶恐无措的抬眼看他,赤木信阳便十分理所应当的将手上的彩绸拿给顾允月来看,道:“有东西挂在头上了。”
“哦、哦……多谢。”她别别扭扭的回应了,低头去看那纸鸢,只觉得赤木信阳当真是很有耐心,倒是很少能见到耐心到这种程度的男子。
一般人估摸着早就嫌弃顾允月傻乎乎只知道玩儿了,谁料赤木信阳没有半分的不耐,反而还陪着她一起玩儿。
这几天下来,赤木信阳已经大大小小的帮助顾允月不少事情,毕竟是在客船上,很多事情不如在地面方便,身边的下人也不如皇宫多,顾允月又有些笨手笨脚,这时候恰好就蹦出来一个温柔耐心的赤木殿下。
身份上,他又与顾允月暧昧不清,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这一来二去,可将这豆蔻之年的小公主弄得害羞至极,既不知怎么拒绝这份好,又不知也何种理由来拒绝。
何况赤木信阳看样子很温吞慢热,可实际上却是个喜欢主动出击的公子。
这几天大事小情,只要是他能搭把手的,就一定会帮助顾允月,以至于时不时他不在身边,顾允月都没来由的感到了几分茫然。
这样的感觉其实是很可怕的……
“九公主殿下,你的衣襟乱了。”赤木信阳眼尖的见到她那粉纱裙摆微微凌乱,伸手过去便要将那衣襟拽拽整齐。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啪的一声将赤木的手打开。
顾允月尚且来不及反应,便看见了李昀一脸菜色的站在面前,面色不善的瞪着赤木信阳。
“赤木殿下,你帮九公主做做纸鸢还差不多,至于这整理衣襟的亲昵行为,终归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由下人代劳。”他斩钉截铁的道。
赤木怔忡的看了他一会儿,很快就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顺手了,顺手了,李圣手所言极是,倒是我有失偏颇了。”
“的确是你有失偏颇,九公主虽与你有婚约,但始终都是陛下口头答应,其中还有多少变数,都是未可知的。”李昀冷笑道,“这样不清不楚的,你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可别坏了九公主的名声。”
这位妙手仁心的李昀,很少如此疾言厉色,也很少如此说话夹枪带棒,听得顾允月一个愣一个愣的。
李昀这是……
这是在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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