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莫说是官场仕途上可扭转乾坤的事情,就连那风花雪月之事,也是极其棘手的,外人清醒,可终究帮不上忙。
纵然顾琮远看得出宛双对常山有意,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谁又能强迫得了谁?
他也是听降香告密,才知道了这个惊天八卦的,一直在心底里憋着。
常山纵然对感情迟钝了些,可总不可能人家大姑娘对你满眼爱意,你都看不出来吧?
“罢了,”他轻叹一声,起身披上外裳,道,“你还年轻,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常山垂了垂眸,道:“多谢王爷理解,若非是真正心悦之人,属下……真的不想陷入其中。”
这三个手下各有千秋,这常山在其中最为突出,说他糊涂也糊涂,说他清醒,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清醒。
顾琮远也是第一次觉得常山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倒是对以前没心没肺的他有些改观了。
“嗯,你不勉强自己是最好。”他道,“若是日后有了心仪之人,尽管来找本王说,亲自替你做媒,倒也不算是丢人。”
常山嘻嘻哈哈的和人调笑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路遥以前一直以为顾琮远独来独往,很是孤独,不过眼下看他与常山关系如此亲密,倒也微微放心。
她心道:“幸亏这二殿下不是个反/社会人格,充其量就是青春期来得晚了些,二十多岁了才知道叛逆。”
“王爷今夜这是打算回尹家歇息吗?”常山道,“正好,让太子也去多巡视一下边境,省得他总是撒手不管,苦劳全都让您一个人给受了,功劳却被他抢了。”
“想要争功啊……”他十分懂事儿帮人将狐裘披上,扬声笑道,“还得亲自上阵,总捡漏算怎么回事!”
顾琮远勾了勾唇,道:“你这般大张旗鼓的说他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有血仇。”
常山笑起来便露出虎牙,白亮亮的:“和王爷敌对的人,那就是我仇人。”
话一出口,他忽觉有些口不对心,尤其是想起苏轻烟那温香软玉,更加觉得愧对顾琮远。
“就你会拍马屁。”他自然而然的牵起路遥的手,走出帐外,道,“若是被太子的耳目听了去,他找你算账,本王可不大费周章的去救你。”
路遥掩唇一笑:“我看常山可不怕这些。”
“就是,堂堂琮王殿下是我背后的男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常山臭屁了几句,便道,“巡防营那边还有些小事,王爷,我就先过去了,降香应该已经为您备好马车了。”
顾琮远一颔首,看着常山的身影火急火燎的消失在视线之内。
他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道:“宛双,出来吧。”
只见营帐后的隐蔽之处,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窈窕身影。
光是看一个影子,便能看出她此刻是如何失魂落魄的了。
路遥惊诧的扬声道:“什么……刚才、刚才宛双一直在营帐后面吗?”
宛双走上前来,对二人见了礼:“
……王爷,王妃。”
她看着面前姿容俏丽的女暗卫,从人寡淡的神情之中,解读出了一种凄然来。
路遥猛地回过神来:“那……那你刚才岂不是……”
“全都听到了。”宛双直起身来,苦笑了一声。
顾琮远垂眼看向那人,负手道:“宛双,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常山性情太过跳脱,或许还尚未到对女子动心的时候。”
“他什么事做不出来?喜欢男人也不是没可能。”路遥也急着安慰她。
然而效果却不尽人意,宛双脸色白了白。
她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啊……我也不知他究竟喜欢男女。”
“王爷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宛双平日再怎么神秘莫测,也终究是个姑娘家,昏暗火光见,她泪光闪烁,“也幸亏你们相助,我才知道常山的看法……”
她声音很动听,难得有柔情一面:“相识多年,我都寡言疏离,有时甚至是刻薄了些,男子不喜欢这样的姑娘,也属实正常,试问谁不喜欢温香软玉,谁会倾心我这杀人如麻的杀手?”
她说得不错,暗影阁之中拼杀出来的女人,能温软到哪里去?尤其她在顾琮远手下锤炼了多年,很多时候,女子的温软可爱在她身上都寻不到踪影。
与她如影随形的,只有杀伐血腥。
路遥微微动容:“宛双,其实……”
本想劝她不必一棵树上吊死,然而那清冷如霜的女子却是开口打断道:“我知王妃要说什么,宛双明白二位好意,不过……”
她方才的脆弱已经消失殆尽,如今的眉眼间尽是坚定:“我相信我能得到他的心,真心相待总能打动人心。”
顾琮远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是感同身受,他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若真想踏足风月,大可与靠谱之人相爱一场,常山可以是我们的好兄弟,却未必是良人。”
“杀手本就朝生暮死,随时可能殒命。”宛双攥了攥拳头,“可我偏不信邪,想要的一定会奔我而来,只要我喘一口气,就不会放弃,我意已决。”
从前和三个暗卫胡扯的那些,大抵都与外出的任务有关,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表露心意,顾琮远也终于认识到,宛双也是个需要依靠的姑娘家,只不过她更加坚韧,更加执着。
“最近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让本王刮目相看了。”他扬起了一侧的唇角,“看来往后要重新认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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