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原本还以为他们不会恶毒至此,可直到听说这毒草连个解药都没有后,她才彻底心灰意冷了。
她……做错了吗?
路遥心中有些难以言说的茫然,若是她当时听了顾琮远或者太子的话,尽早将那几个孩子赶走,会不会就没有之后种种了?
这三更半夜,整个军营都兴师动众,倒是真的应了路雪柔那句话“她就是个来添乱的。”
思及至此,路遥神情流露出几分黯然神伤来,咬了咬嘴唇并不说话。
八百年不出门,一出门不是公主落水就是遭遇刺客,她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穿越时的剧本有问题!
顾琮远见了人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心痛,长眉缓缓的蹙了起来。
“你所谓的钱桂,当真没有解药?”这句话他反复问了还几次,最终那少年还是摇头。
在场众人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都觉得气氛突然冰冷了下来,忍不住想琮王那里看去。
果不其然,只听清脆的一声“咔嚓”。
那嚣张少年的脖子便断了。
他好似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茫然又不甘的瞪着一双大眼,以一个怪异的角度缓缓垂下了头颅,唇边的血迹鲜红刺眼。
这一幕好像是阎王夺命,黑白无常敲敲打打的就走到众人面前晃悠似的。
连身为太子的顾子宴都没有见过琮王亲自杀人,这下冷不防来了个近距离接触,不免有些惊诧。
由于他锦衣玉食过惯了太子生活,这突如其来的血腥,还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路遥见状顿时眼前一黑:“你……”
“我怎么杀了他,是吗?”顾琮远面上没有一丝波澜,放佛刚才折断的并不是人的脖颈,而是路边脆弱的树枝。
断了就断了,看那表情,竟是丝毫不在乎。
路遥已经料到他要说什么,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并不答话。
“本王若是不杀此人,他还会继续来的,何况是断了手脚,他只会加倍的作恶,想要报复我们。”顾琮远眉宇间尽是凉薄,“这样的人,本王见得多了。”
常山手中的两个小孩儿呆呆的张大了嘴巴,好像想要尖叫,目眦欲裂的干嚎了许久,但人一旦恐惧到了极点,便说不出所以然了,故而他们一声求救也没有。
承受力较差的一个,直接昏死了过去。
“拖下去。”男子嫌恶的摆了摆手,转头看向军医,“本王给你足够的时间,必须将解药调制出来。”
军医也是惊魂甫定,讷讷的点了头。
一切好似风平浪静了下来,尤其是路遥,口口声声都说自己没事,顾琮远又不是济世华佗,心里万般着急,面上也只能由着那人继续蹦蹦哒哒。
这一夜,顾琮远简直睡得是心惊胆战,小插曲一过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支着身子,借着烛火静静的看着路遥安静的睡颜,半分异动也无……
路遥心知那人担心自己,但不知担心到彻夜不眠的地步,她躺上去没个一时片刻便睡得如同死猪一般了。
竟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顾琮远刚刚从外面巡防回来,一身凛冽清爽的晨露挂在肩甲上,他进了营帐先是愣了
一下,随即紧张的一把抛下了手中长剑,阔步流星就走了过来。
“路遥!”
她顶着一头鸡窝正睡眼迷蒙,闻声才惊觉那人回来,连忙缩紧被子里将自己混乱的发型抓了抓。
“王、王爷……睡得还好吗?”她再度钻出来时,已经勉强算是人模狗样了。
顾琮远眼下稍稍有乌青,已经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身体可有异样?”一面问着,一面将人的衣袖拉开,瞧了瞧上面的伤口。
“早就没事了,昨晚睡得贼好。”突然被人这般紧张,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臂上不过针眼大小的伤口,除却了上面微不可见的淤血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一夜过去,便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
瞧男子沉着的脸,路遥翻身下床,道:“你不要紧张,真的没事!”
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换衣服,还能笑嘻嘻的问他穿哪个好看,戴哪个簪子更合适。
倒是为这漫长无聊的行军旅途添上一抹活力来。
她能行动自如,甚至还能活蹦乱跳的,一夜修整,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顾琮远这才稍稍敛眸,道:“鹅黄色更适合你。”
军营中的吃食不会有太多花样,连顾琮远都和将士们吃得是一样的,太子美名曰“与将士们共进退”,便将饭桌布在了外面。
顾子宴环视了一圈忙碌造饭的士兵们,神情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味道来,但当那清粥馒头摆在面前时,他脸色稍稍扭曲了一下。
“这才第一天,何至于如此艰苦。”他话是这么说,还是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路遥已经饥肠辘辘,老早就坐在桌边等候,见太子这万般嫌弃、要吃不吃的样子,不由得暗暗感慨起来。
顾子宴这挑三拣四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当上的储君。
她严重怀疑,多半与顾基念着先皇后的旧情有关……
顾琮远吃饭的动作也是十分从容,他唯一一次噎住,就是看见了路遥的吃相。
只见那人大快朵颐,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着食物,放佛那并不是什么粗茶淡饭,而是满汉全席、尽数都是珍馐唯美。
这饿死鬼的吃相很快就引来的太子的侧目,旋即,靠得近一些的士兵们也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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