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鸭闻言,面色忽然慢慢变得严肃了一些,盯着顾琮远看了许久,直到看得顾琮远毛骨悚然了,他才打了个酒嗝儿,震天响!
“……”他还以为是此人看出来自己是男的了,敢情是喝醉了没醒酒,当真多虑。
陶鸭脚下如同踩着棉花似的,晃晃悠悠怎么都站不稳,连带着腰间的一大串钥匙跟着稀里哗啦的乱响。
顾琮远也不想和这个醉鬼过多纠缠,态度不咸不淡的道:“寨主,您喝醉了,要不我扶您回去?”
他心中已经默默的将一件事情提上日程揭竿而起日,手刃陶鸭时。
顾琮远自己打着小算盘,算计着怎么将这些狗东西大卸八块。
然而那陶鸭也很是不服气,他最不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口齿不清的道:“我,我刚才说到哪了?”
顾琮远恨不得现在就将此人处理掉,蹙眉道:“你除了打了个嗝儿,什么也没说。”
“不可能!我说了!”陶鸭一摆手,脚下打飘的就揽住了他的腰,晃晃荡荡向一处走去,“你不信我就带你去看!老子说的都是真的!靠这个,我家财万贯!”
顾琮远面色犹豫不定,缓了一会,还是决定将袖中的匕首收回去,暂且不杀他。
“那寨主可要让我看清楚。”他嘴角提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这陶鸭当真是醉得不省人事,连顾琮远这低沉磁性的男声都分辨不出来了,一路嘟囔着什么美人,什么母老虎。
顾琮远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变幻,缜密的在脑海中记下了这个路线。
陶鸭带着人走进了一个昏暗的牢房里,这牢房修理得比山寨还要气派三分,规规矩矩的,任凭你有通天之能,只要被关到了这里,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牢房的走廊就幽深不见底,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火把,在黑暗中幽幽的燃烧着,散发着光芒,照清了长廊的全貌。
顾琮远这才发觉,这个牢房设计得实在固若金汤,走了这么久,两侧都只是墙壁,不见关押犯人的隔间。
七扭八歪的,如同迷宫,他竟是也有些分辨不清来路了,可醉酒的陶鸭尚且步履平稳,没有半分差错,这实在是让人不可置信。
他眸光微微一沉,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终于看到了关人的牢房,顾琮远遥遥的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一沉,这牢房黑压压的,除却那些粗壮坚实的栅栏外,竟全都是人,密密麻麻,如同关押牲畜一般,关押着这些年幼的孩子们。
门口的守卫立刻站起来拱手道:“寨主。”
那人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顾琮远,心中知道,这必然是寨主的新欢,也不好多问,就直接放行了。
陶鸭伏在人耳边,呢喃道:“你知道吗?我靠这些小畜生赚翻了,我那虎皮椅子下,根本就没有椅子。”
顾琮远被人搂着一路走了进去,他挑眉问道:“那有什么?”
陶鸭嘿然道:“金子,都是金子。”
他生怕这些诱惑不了这小女子似的,还非
要重复一次又一次,道:“要不然谁成天到晚坐在那上头?那母老虎为何又看我看得那么紧,还不是我有钱,对吧,小美人?”
一个小小山寨,明目张胆摆着的金子就那么多,饶是琮王府,也见不到那么丰厚的俸禄。
顾琮远听了,丝毫没有被金银诱惑的感觉,却只想拧掉他的脑袋。
他轻声问道:“寨主既然已经有了那么多钱,为何还不罢手?小女子若是有了那些钱,恐怕八百辈子都花不完。”
那人大言不惭的和他咬耳朵道:“你知道的,人嘛……”
陶鸭每多说一个字,顾琮远就仿佛被孩子们的哭声萦绕,那人如同阿鼻地狱的恶鬼,咬碎了孩子们的骨头
“都是贪得无厌。”
顾琮远手骨捏得格格作响,他咬着牙关,问道:“哦?那寨主可否告诉我,您是怎么靠这些小要饭的家财万贯的?”
“慢慢讲。”陶鸭走在前方,如同闲庭信步,仿佛置身的并不是阴冷潮湿的牢房,而是什么花团锦簇的皇家御花园,悠哉悠哉。
“畜生……”顾琮远跟在那人身后,眼睁睁的看着四周牢房里的孩子瑟瑟发抖。
他所能看到的,都还是一些神志清醒、尚未崩溃的孩子,饶是如此,这些小家伙还是禁不住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都抱团哆嗦着,缩在角落中,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他们。
“你说什么?”陶鸭忽然回过身来,看向他。
顾琮远连忙道:“没什么。”
陶鸭面上沾沾自喜,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凝视着他们,伸手介绍道:“这些,都是新鲜的。”
顾琮远一阵不寒而栗,眯起了眼睛,问道:“寨主……此话何意?”
二人缓缓走到了前方,更是别有洞天,一阵阵腐臭混杂血腥味儿传入鼻腔,顾琮远被呛得直皱眉。
“你看,就是这里。”陶鸭冷哼一声,给人介绍道。
顾琮远视线投射过去,恰好看见几个已经被打断了胳膊或双腿的孩子,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叫声,如同掺了沙子,低低的听不出音调来。
就像是几个驱虫在地上爬一般,恶心又恐怖,看不出任何人样来。
“他们……”顾琮远噎住了一下,竟是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暗影阁中折磨人的方式千奇百怪,将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削成人彘都见怪不怪,他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什么可以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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