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起看过去,一个白衣老者换换飘落,像是从天空降落的一朵雪花。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个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飘逸的轻功的。一个人的重量,竟然轻盈的像是一片叶子一样,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
但是,没人会感觉他弱不禁风。恰恰相反,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哪怕面对十级大风,这个人可能依旧是这个样子。不紧不慢,闲庭信步,淡定从容。
白伊菲愣住了,但是她迅速明白过来,他是白家的人。他的衣服,那雪白的大氅,上面白家宗族的标记十分清晰亮眼。在这个江湖之中,没有人敢随意使用白家宗家的标记,哪怕是分家自己,也不行。
“您是……。”
老者平静但是却尽显威严:“白家,白羽琛。”
白伊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对白家宗家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了,仅存的记忆也只是自己很小的时候,爷爷带着自己回去过宗家。在那里她见到了很多宗族之人,见到每一个人都要行礼。
那些人对他很亲切,也很随和,她还交到了几个玩伴朋友……。
但是,孩子的世界虽然单纯美好,大人的世界,却是如此地复杂和让人难懂。
白伊菲至今记忆最清楚的,是自己爷爷走出白家的时候,那个表情。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脸色铁青地和送他出门的人争论了几句,就捉起白伊菲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从那以后,白伊菲再也没有登过宗家的大门。
此时此刻,这个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老者,却告诉自己,该回家了。等等,他叫白羽琛,也就是说,他和自己的爷爷……是兄弟?
“您……您……。”
白羽琛叹息一声:“我是你的二爷爷,孩子,你该回家了。”
白伊菲突然感觉十分委屈,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她好像有怨气,但是又不知道该怨谁,怨什么;她感觉自己有怒火,但是也不知道,这怒气该不该冲着眼前的人发。
家道中落,自己从小生长的家族,几乎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一切都没了,都消失了。现在,白家的一个自称自己二爷爷的老人,来告诉自己,该回家了。
呵呵,那是家么?自己还有家吗?
白伊菲哭了,她哭的那么难过,那么伤心,几乎泣不成声。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莫名地感觉到,这个老人给了自己一股别人代替不了的安全感,一种归属感,一种保护感。
她的脆弱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出来,但是又不敢。她不知道能不能像是个孙女一样,跟这个老人表达自己的委屈、脆弱、恐惧和无助。
也许,这就是家族的感应,这就是血缘的力量。
白羽琛懂了,明白了。他的表情有些难过,慢慢地走到白伊菲跟前,拉着她的手:“哎呀,大姑娘了,真是白家的人啊。你太爷爷见过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还夸过你,说你很坚强,很勇敢,表现的很好。”
白伊菲再也
扛不住了,她突然抱住白羽琛:“二爷爷,我好委屈呀!呜呜呜……。”
白羽琛轻轻地抚摸着白伊菲的后背,仰天长叹,似乎有说不尽的悲凉与难过:“孩子,你爷爷犯了错,但是这错,我们人人都有份,只有你,是无辜的。这些年,宗家冷落了你们,你该委屈,该生气。现在,跟我回家吧,回去白家。不要像你爷爷一样置气,好吗?”
白伊菲抹着眼泪,使劲点头。
“哦,对了。”白伊菲转过身:“二爷爷,只是李画尘,他救了我好多次。”
李画尘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道:白伊菲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爷爷的死我有多大的关系你心里没数么?遛狗战术就是我发明的,你爷爷临死的时候都以没能打死我为遗憾。你现在搞个二爷爷,还介绍个屁啊!
不成不成,这下没奇迹了。这老头子的功夫深不可测,让他逮到,自己怕是想要自杀都做不到。
李画尘紧张、尴尬地笑着,像是个初次进门的新姑爷一样紧张地点头哈腰:“二、二爷爷。”
白羽琛看了一眼李画尘,面带微笑:“画尘啊,我们白家最近有不少人都在讨论你,你很了不起啊。”
李画尘不知道他的笑是不是好笑,也不知道这句“你很了不起”是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他只能尴尬地道:“画尘忐忑不安,不知道怎么回二爷爷的话。”
白羽琛自然之道李画尘害怕什么,笑了一下:“你不要紧张,这件事不怪你,当天就算没有你在场,他的事也成不了。我倒是想谢谢你,我听说你在现场,貌似救下了伊菲,你是白家的恩人。”
李画尘松了口气,他完全没想到,白家的人这么明事理,这么好说话。
“话虽如此,但是我毕竟……。”
“我五弟他自己机关算尽,可是千算万算,就是算差了你。你是他的遗憾,也是他的宿命。”白羽琛随即笑着道:“白家的年轻人里,有很多人都不服气呢,想要和你交交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李画尘都快哭了:“前辈说笑了,我哪儿有白家的弟子厉害啊。”
“一个中四门,以一己之力,吊打两个上四门的王子,你还说你不厉害?在这个天下,这种事情,之前是没人能做到的。”
“狗屎运,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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