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眉清目秀,脸上并无庄稼汉黄黑色,甚至和关培传一样,属于小白脸那种类型。
他能够鼓起勇气和徐仁才对话,在城内全是独一份,把徐仁才顶的没话说。
徐仁才死死盯着年轻人,附近狼喉营士兵和情报部官员也手持武器跟着走过来,只要徐仁才一个手势,将这群闹事暴民立即驱逐。
换作其他人,早就一刀砍下年轻人脑袋,让其他百姓闭嘴,可徐仁才不一样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对待老百姓,确实宅心仁厚。
“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被徐仁才这么一问,很骄傲告诉他,他叫杨巴龙,是名门杨家之后。
历朝历代有名杨家也就那么几个,徐仁才对名门不感兴趣,却和杨巴龙说道:“你既然说我们打不过鞑子,那请问在我们和鞑子作战时,你们又在哪里?”
杨巴龙更加自豪说道:“我们不是给你们打开城门吗?”
徐仁才词穷,但是明军中一样有读书人,魏朝也是读书人,他看见徐仁才被顶的满脸通红,走上前和杨巴龙说道:“我们在和鞑子拼死拼活,你们净说些风凉话,我看你枉读那么多书了?”
杨巴龙看着魏朝,两人都是读书人,都有一张伶牙俐齿,不同的是魏朝已经从迂腐中走出来,就像秦楚和他说的,要睁开眼睛看世界。
“那你和我说说,这些妇人带回家,俩人岂不是要被邻里坊间笑掉大牙?”
“你人生在世,就是怕被人笑掉大牙?”
杨巴龙反倒是被魏朝问的哑口无言,魏朝和他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是读书人,可后来我发现,嘴巴子再厉害,再能说,在鞑子大刀前面就是两根香肠,读再多书,在鞑子红衣大炮面前就是肉渣,鞑子可不管你贞洁还是不贞洁,不剃发,一刀,不投降还是一刀,你们有这个功夫在这里闲扯淡,还不如回家多练练武功,城里有这么多鞑子兵器,拿回去保护自己家人吧?”
杨巴龙脸上羞愧难当,他也想沙场秋点兵,征战沙场,把鞑子逐出去,可现实是知县跑了,守城官军也跑了,他亲眼所见敢于反抗鞑子的好友,竟然被刚来骂的最欢的人扭送给鞑子,被鞑子砍下人头扔到排水沟。
他也不敢去收尸,鞑子只在城里留下一百多绿营兵,这些绿营兵其实就是前大明官军,在城内作威作福,他只要一想起好友脑袋还在排水沟里,浑身就止不住哆嗦,任由绿营兵在城内耀武扬威,欺男霸女。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突然有人在门外高喊叫,官军打回来了,于是之前把好友送给鞑子砍头那些人,又聚在一起攻击城门,说是要迎接官军入城,他稀里糊涂跟着一起去,出门时还不忘里拿起一根扁担。
他仰天长叹,和魏朝说道:“都是一丘之貉。”说完之后也不管其他人目光,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子回家。
徐仁才和一个部下打个招呼,部下立即跟上去,这个读书人看来有些想不来,让部下看着点,以免做出不理智事情。
然后他抽出刀子,冷眼看着闹事百姓,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人群,顿时做鸟兽散,被俘虏绿营兵却是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只希望马单可以在里面和明军求求情,大不了以后就跟着明军走,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只要活着就可以,他们丝毫不为犯下血债所担心,这年头一下子多出一百多部下,又有哪个将军会狠心杀掉他们呢?
绿营兵还在等待,秦楚正在听取马单秘密,马单跪在秦楚面前,他告诉秦楚,南边建昌县也只有一百多人,再往南一点的南丰县也没有多少兵力。
“那鞑子把兵力都集中在哪?”
马单赶紧告诉秦楚,建昌府清军守将是守备熊全,他把兵力都集中在广昌县,因为广昌县和赣州府交界,一旦福建明军打过来,熊全可以第一时间撤到赣州府。
“赣州府还有多少鞑子?”
“小人不知,不过熊全应该知道,大人要是把熊全活捉了,从他口里肯定可以问出赣州还有多少鞑子?”
这些消息对秦楚而言,并不很重要,问他:“你说的就是这些秘密吗?”
马单立刻变得神神秘秘,故作神秘和秦楚说道:“大人,熊全隔三差五就去石城找女人,大人可以趁着他不在广昌城,用这时间攻下此地,然后引诱他入城。”
“就这些?”
“嗯,就这些。”
秦楚还以为他会有一个惊天秘密,谁知道就是这些,于是让他赶紧滚下去,马单也不知道秦楚要对他干什么,乖乖滚出去。
马单出去后,徐仁才和李长刀同时走进来,两人将俘虏绿营兵所做之事全部告诉秦楚,并且强调这些绿营兵手上都沾满鲜血,城中被解决妇女也都遭到这些绿营兵轻薄,请秦大人下令对由血债绿营兵处以极刑。
秦楚对徐仁才如此愤怒有些惊讶,但既然徐仁才要求处死这些人,总归有他的道理,一旁李长刀也向秦楚说道:“末将一直外院子,这绿营兵各个该杀,只是这城内百姓,也是有着迂腐,竟然要求被侮辱妇人自寻短见。”
要不是魏朝用嘴巴,徐仁才用刀子恐吓好事之徒,这些妇人真有很大可能,被城里迂腐之人逼迫自杀。
“还有这事?”
徐仁才和李长刀正在气头上,两人经历太多生死,对这些所谓lún_lǐ道德统统抛之脑后,战火中能活下来就是本钱,怎么能轻易去死呢?
“有血债的全部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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