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雁长离开跹云宗的时间只比费承吉晚了一盏茶的工夫。
费承吉是回自己的宗门,又没有什么急事,离开跹云宗,好多话也方便说了,他一边慢悠悠赶路,一边细细询问张钰秘境里的见闻。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夜空被如水般的月光照亮,犹如寂寂的画卷里留着大片空白,突有法宝飞过是那么得引人注意。
故而卢雁长虽然只是乘了个破法器,全力追赶之下不过半个时辰便远远望见了那师徒二人。
卢雁长没有去想费承吉的修为比自己高着好几阶,万一打不过又会如何,他只觉心情焦躁得很,急需找个地方宣泄一下,这师徒两个恰是合适的人选。
不过在打架方面卢雁长从来不是愣头青,他想着费承吉好歹是个金丹圆满,不可小觑,他二人不认识自己,恰可以出奇不意捡个便宜,便收敛了杀气,由后面高喊:“前面的两位,等一等我。”
随着他乘坐法器逐渐追近,费承吉已经感应到后面有一股不弱的气息。
在各大宗门里金丹修士还算寻常,可放在整个道修大陆,金丹远未多到赶着路就能随随便便撞上一位的程度。听到来人召唤,费承吉将飞行法宝停住,回头再确认了一下,自己确实不认得这人,淡淡地道:“道友唤我何事?”
论修为,他比对方高着好几阶,论出身,他是名门大宗,故而费承吉说话的神态不由自主便带着一股淡淡地倨傲,说实话若不看着来人是位金丹,他还懒得回应。
谁知来人比他还要傲气,看人的时候那眼睛快长到头顶上去了,说出来的话透着居高临下:“你二人是丹崖宗的?不知是哪位长老门下。姓甚名谁?”
上来便询问师承,按理说只有辈高位尊者才会有如此底气,费承吉打量着卢雁长,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头,再开口反到客气了几分:“我姓费,名承吉,这是小徒。我师尊乃是丹崖宗的宗主穆逢山。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费承吉等着听对方报出一个声名显赫的大靠山来,却不知卢雁长问这两句话一是怕找错了人,再核实一下他俩的名字,二也是想着借机拉近距离。
他眯了下眼睛。故意不回答费承吉,道:“那正好,找得就是你们两个,两位这是从跹云宗回来的?”
说话间他距着对方已经足够近,“慧心一剑”也准备妥了,眼见对面费承吉怔了一怔,露出警惕之色,不再迟疑,抬手便是一道雪亮的光芒。
旁边张钰张嘴欲呼。惊叫声还未响起,这道比闪电还快的光芒已经劈中了费承吉的眉心,无声无息将他的人一分为二。
卢雁长心中一松,刚升起“这金丹圆满也不过如此”的念头。却猛然意识到不对,他这招杀手锏使出去好似劈中了一截枯木,太过顺利不说,连丁点儿的鲜血都未喷溅出来。这怎么可能?
卢雁长寒毛竖起,疾向后退,此时他脚下泥土松动。一条青色巨蟒破土而出,尾巴猛然一甩,带动锐风向着卢雁长腿上抽去,周围数十根长矛凭空出现,如下了场疾雨,从四面八方刺向卢雁长,誓要将他扎个对穿。
这时候张钰那骇然欲绝的惊呼声到像是在为卢雁长发出来的。
卢雁长一时手忙脚乱,那青色巨蟒其实是木真元幻化出来的藤类功法,能如此灵活有力,就像一头真的巨蟒在空中摇头摆尾追着人撕咬,卢雁长还是头一回见到,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尖锐的长矛,换一个人只怕登时便着了道。
好在卢雁长的出身与普通金丹大不相同,作为一个以武入道的高手,他在控制身体闪避上无人能及。
真元流转,卢雁长不断变幻着落点,身体左躲右闪,总是能从那些长矛和巨蟒之间的狭小缝隙中一穿而过。
在卢雁长而言这全凭身体的感觉,待眼睛看到再反应肯定已经迟了。
张钰作为旁观者渐觉两眼发花,心惊不已,这人陷在师父的绝技“龙行阵”中,愣是坚持了这么久。这是什么功法?
卢雁长正在使的这套身法名叫“逍遥游”,在习武之人心目中的地位不亚于道修们眼中的“积素经”。
经过炼魔大牢一番磨练,卢雁长如今若是重返武林,单以武功而论得个诸如“打遍天下无敌手”“武圣”之类的称号易如反掌,而他也琢磨得明白了,道修功法依天地法则借助于五行真元,远比靠内力外功的武学威力巨大,可正因它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能,于细微之处反到不如武功精妙。
他的一身武学在应对以控制为主的木系功法上尤其管用。所以他虽一时陷在费承吉凌厉的法术之中,看似危险,却始终毫发无伤。
不提张钰如何惊讶,卢雁长忙乱之际抽暇总算看明白了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被他“慧心一剑”劈中的不是费承吉本人,而是一根黝黑的木头。那木头长约七尺,通体呈人形,此时一分为二滚落在地上,费承吉已经不知去向。
卢雁长暗骂了一声,这姓费的怕死,自己一招劈死的是他的替身傀儡。
现在他藏在哪里?天黑不便,不过按说费承吉还在不停施法,想找到他应当不难,可卢雁长掐了个“慧心一剑”的法诀神识搜索一圈竟未找到。
卢雁长暗暗焦虑,他终于感受到了修为上差着数阶带来的不便,这姓费的应当有一件便于藏匿的法宝,但若自己也是金丹圆满,绝不会陷落到如此窘境。
人都找不着还怎么打,卢雁长空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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