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泷玛见沈荣华发愣,说:“估计你也不知道那几间花房里有壁橱。”
“我确实不知道。”
篱园只有两个独立的院落,成排的散房、花房却不少。沈荣华虽说在篱园住的时间不短,却也不可能闲来无事,每间房子都走一遍。
“锦盒里面装的什么?”沈荣华问得毫无底气。
“我怎么知道?”白泷玛把锦盒推给沈荣华,说:“这个锦盒也是暗锁,比子母锁简单一些,若你没有钥匙,毁掉这只锦盒也能拿到里面的东西。”
沈荣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毁掉锦盒。”
“那你就找钥匙吧!”白泷玛拿起锦盒看了看,板起脸,一本正经说:“这里面有价值十万两银子的东西,你敢和我赌吗?赌注为一万两银子。”
“赌就赌。”沈荣华很干脆,不仅答应赌一把,还提笔写下了字据。如果锦盒里真有价值十万两银子的东西,肯定归她所有了,白泷玛帮了她这么多,分给他一万两不算什么。若锦盒里没有价值十万两银子的东西,白泷玛就欠她一万两银子了。白泷玛没银子给她,她也会想方设法找补回来,反正这次豪赌她不吃亏。
白泷玛瞪大眼睛看沈荣华写好字据,笑容在他的眼角荡开,很快就弥散到满脸。他笑容深刻,那张俊脸看上去更加俊美、温润,带出几许柔媚的风情。
沈荣华把字据递给白泷玛,又挑起眼角,目光满含挑衅。白泷玛满不在乎,拿起字据看了看,就掏出一盒胭脂,闻了闻,又以胭脂为印油,在字据上按下手印。沈荣华不示弱,抓过白泷玛的胭脂,重重抹了一指,也按了手印。
两人空口无凭,立此为据,连赌也赌到了一本正经。
初霜和燕声、燕语把送给三位公主及白泷玛的礼物都拿了过来,让沈荣华过目之后,初霜才拿来盒子,把礼物分好装进盒子里。剩余的手帕、荷包和香囊没等初霜开口,白泷玛就抢过去,夸赞了一番,装进袱里。
“姑娘,这是二老爷前些日子让人送来的钥匙,一直放在周嬷嬷那里。刚才周嬷嬷给几位公主准备礼物时翻出来了,她说自己年纪大了,怕弄错了,以后这些小东西就交奴婢保管。奴婢拿来让姑娘看看,要是没用就收起来,等……”初霜的话还没说完,钥匙就被白泷玛一把抢走,到他手里马上就变了形。
白泷玛仔细看了看那把钥匙,对沈荣华说:“把锦盒拿给我。”
沈荣华把白泷玛的反应看到眼里,心咚咚直跳,她抚了抚胸口,强制自己平静下来。她先吩咐了差事,打发燕声和燕语出去,才拿起锦盒,递给白泷玛。初霜猜到锦盒里有秘密,要告退,被沈荣华一把拉住了。沈荣华信任初霜,不管锦盒里装有什么,是惊喜或是沉痛,她都希望初霜能跟她分享、替她分担。
一把普通的钥匙在白泷玛手里变成了一根形状古怪的银丝,他拿过锦盒,又拿银丝比对了一下,说:“这就是锦盒的钥匙,这钥匙的奇妙之处在于变形。”
“先不要打开。”沈荣华拿过锦盒,心中非常矛盾。
“开还是不开?”白泷玛扬了扬手中的钥匙,说:“钥匙已变形,你若现在不打开锦盒,一刻钟之后,钥匙会恢复到原来的形状,三天之内,不能再用。而且这把钥匙只用三次,就不能再用,三次之后若想再打开,只能毁掉锦盒。”
沈荣华握紧初霜的手,深吸一口气,说:“打开吧!”
锦盒打开,一股发霉的味道混合着陈年的香气散发出来,呛得白泷玛连打了三个喷嚏。他用手帕掩住鼻子,把锦盒拿到窗口,挥着手让味道尽快散发。等锦盒里呛人的味道变淡了,他才把锦盒拿回来,推给沈荣华。沈荣华轻叹一声,凝望窗外,目光迷离而复杂,对敞开的锦盒则视而不见。
白泷玛抽出钥匙,仔细看了看,就丢到了一边,说:“这一次是这把钥匙第三次打开锦盒,以后不能再用了,变回原来的形状,也就成摆设了。”
沈荣华愣了一会儿,拿起钥匙装进荷包,轻声说:“没用也要保存好。”
“你只想保存钥匙,却不关心锦盒里的东西,真是怪哉。”白泷玛把锦盒倒扣在桌子上,很期待地说:“这里面的东西若价值十万两,我就能赢到一万两。”
“我怎么把打赌的事忘了?快,初霜,把字据拿给我。”沈荣华接到初霜递来的字据,紧紧握在手里,好像握住了一万两银子,心里安定了许多。有时候她自己也奇怪,重生之后,她对银子异常敏感,不再是清高清贵的大家闺秀。
白泷玛冲她撇了撇嘴,相比那张字据,他更关心锦盒里的东西。他把锦盒里的东西全倒在桌子上,又拿起空锦盒摸索了一番,才查看锦盒里的东西。
沈荣华的脑子转过弯来,很沮丧地拍了拍头,决定一万两银子得失的是锦盒里的东西,她抢字据做什么?这不是舍本逐末吗?可能她写这个字据的初衷就是想着赢了强要,输了就赖账,这是她的本能反应,总是不想吃亏的性子。
锦盒里装有许多泛黄的信件、票据、契约之类零零碎碎的东西,因存放的时间不短,有许多都断裂破损了。白泷玛把这些零碎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铺了满满一桌子,足有几十份,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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