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分歧
鳌拜勃然作色,正欲与满达海争辩,豪格已经说话了,说道:“鳌拜乃是先帝留下来的人,议事之际有什么不能说的?贝子失言了。”
满达海只能说道:“喳。”
豪格说道:“扫平四川重要,但是与夏争夺重庆也重要。只是而今重庆情况复杂,寄希望于曾英归顺本朝却有些太过了,这样吧,请贝子领一支人马南下追击,这重庆能下则下,不能则扫荡川东。本王先下城墙,扫平残明余孽,再与贝子汇合如何?”
豪格的算计也相当的精明,这个棘手的差事,就给满达海去做,反正这事情也是他想提出来的。
满达海也无法拒绝,说道:“请王爷放心,这差事,我答应了。”
清军这边议定,豪格领兵西去,大战杨展,种种战事,且不去说。满达海与尼堪,罗洛浑各部人马,继续追击大西军残部,只是人马分出不少,又不熟悉川中道路,不敢追的太紧。
如此一来,就让大西军残部有了喘息之机。
孙可望等人逃出百余里之外,才停了下来,清点人马,细细一算,才发现,大败亏输之下,几乎惨不忍睹,出成都时十几万人马,而今只有区区两万上下,马队也不过数千而已。
从西充一战后,称雄于川中的大西军,已经变做昨日黄花,被雨打风吹去了。
一行人强忍着悲痛,但是首要大事,就是葬了张献忠。
而今已经是春暖花开之时了,张献忠的尸体可不能跟着大军行军。一行人草草选了一处阴宅。草草的将张献忠给葬下来,葬礼过后。因张献忠去世之后的矛盾就爆发了。
张献忠的新坟之前,白皤飘飘,无数纸钱到处纷飞。
张愚还小,这样的场面恐怕经受不了,一路狂奔,几乎已经要了这孩子的小命了,故而与他的母亲范氏都没有在这里。新坟之前,跪着的都是现在大西军的骨干将领。
汪兆龄跪在地面之上,只感觉他身后有锋芒在背之感,他双手死死的扣进土里,呼吸有些急促。汪兆龄不甘心坐以待毙。他与张献忠四大义子的关系向来不好。孙可望掌权之后,会如何对付他,他自己心里也有分寸,故而,他要做最后一搏。
汪兆龄陡然起身,转过身来说道:“先帝不幸遇难,而今大西不可一日无主。以我之见,当奉立太子殿下登基。”
孙可望冷笑一声,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孙可望不开口,下面的将领一个个好像木雕一样,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李定国见状,忽然从地面上起身大喝道:“汪兆龄你这个奸佞小人,义父就是听了你的话,大加杀戮,引得川中人心不安,不得不出走成都,乃有今日之事,你还有脸说话。”
汪兆龄还想分辨什么,却见李定国猛地拔刀,一刀捅进汪兆龄的胸前。汪兆龄的鲜血从身后喷出来,将地面上的无数纸钱,瞬息之间染成了红色。
汪兆龄虽然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在面对面的时候,李定国想杀他,还真如杀一鸡一般。李定国一脚踹开汪兆龄,汪兆龄倒在张献忠坟前,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空,口中的血水一口口吐出来,就好像一条上了岸的鱼。
“二弟,在义父灵前这样做,总是有些不妥。”孙可望淡淡的说道。
李定国说道:“大哥,小弟鲁莽了。”
李定国鲁莽吗?不鲁莽。一点都不,他之所以不惜失态,也要将汪兆龄给杀了。并非汪兆龄与他的矛盾有多深,而是为了张愚。张愚不过一孩子而已,汪兆龄将他推出来与孙可望争权。简直是将张愚往死路里逼。
李定国既然已经答应张献忠,要保全他这个儿子。就不能由他继续说下去了。如果他在继续说下去,等孙可望反击的时候,少不得来一个指鹿为马?到时候张愚到底是不是张献忠的儿子,就不是张愚说了算了。
当然了张愚现在还不会说话。
孙可望说道:“总要让人将话说完,汪先生这么说?二弟,你是怎么想的?”
孙可望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孙可望从来知道,在大西军内部,能挑战他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定国。
李定国说道:“义父临终叮嘱我们,兄弟齐心合力,小弟自然听从大哥的吩咐。”
孙可望心中微微有一点失望,他心中未必没有存了将张愚除掉的想法,不过想想,张愚还是一个小孩子,对他没有什么威胁。而且即便孙可望不去动他。这年头一个孩子能不能顺顺利利的长大,还是一个问题。
“好。”孙可望说道:“我们兄弟其心协力,终究能打下一片天下来。”
在张献忠坟前杀了汪兆龄之后,大西军从张献忠时代,正式过度到了四将军秉政时代。孙可望威望虽然超出其他三人之上,却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凡是还是他们四个人商量着办。
只是清军追的紧,不敢在这里久留。
匆匆安葬了张献忠之后,就掉头南下了,沿途打了几个围子。强征一些粮草,即便如此,军中的粮食也不够吃。艰难的向南方跋涉。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这里,清军的人马就追了上来。
见了这座新坟,满达海二话不说,就令人挖开,打开棺木之后,令李进忠分辨。李进忠立即说道:“这正是张献忠。”
满达海大喜过望,立即令人砍下张献忠的人头,送往豪格军中,豪格自然是飞报北京。一路上露布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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