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请殿下治镇南将军之罪。”钱谦益说道:“江南新定,当以安抚为重,臣授命巡视江南,检举各地人才,三百余人,都在南京城之中,等殿下开新科,此事一出,诸生哗然,皆以为张将军无罪而杀人,大失天下之望。殿下欲得天下,当以仁义为本,何以设刑以敛财,与阉党何意?明之失天下,就是因为阉党无信于天下,殿下不可重蹈覆辙。”
钱谦益此刻也没有办法了,他其实知道张轩是罗汝才的爱婿,他即便说了话,也未必能有什么效果。
但是他不得不说。
他这一段时间,的确有一些作用,很多士绅与钱谦益一拍即合,既然短期来看,曹营占据江南是不既定事实了。
他们也只能认命了,而有钱谦益在吴王朝廷之中,也能与之通风报信。
所以他们给了钱谦益很多支持,比如各地的税收问题。
一般收税,都是夏秋两季。而很多地方看在钱谦益的面子上,都提前了上缴了本年的税收,极大的支援了曹营的财政。
当然这也与阮大铖的户部,步步紧逼有关系。
江南的卫所早就不能战了,而且各级卫所军官,附庸风雅,与文人交际,看上去是武官,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士大夫了。
很多出身卫所的大臣也不少,最明显的就是马士英了,马士英家中世袭贵州指挥使。就可见一斑了。
对钱谦益来说,这些卫所军官,也是士大夫的一员。
今日张轩可以找一个由头,剥削掉卫所军官的财产,明天就能将注意打到别人身上。
钱谦益可是大户人家,他背后的支持着,都是有钱人。他们最怕的就这个,他们给钱谦益这么多的支持,钱谦益也不能不有所作为,否则以后怎么在政坛上混。
“不然。”张质说道:“这些卫所官员,都与前明暗通,才有今日之事,各个卷宗,我都看过了,都是罪有应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钱谦益冷笑一声说道。
罗汝才听得头昏脑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其实他本身对张轩所做的事情,并不是太在意的。
无他,罗汝才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罗汝才杀过的人从来不少,在他看来,张轩不过是在地面之上,杀几个前朝旧臣而已,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钱谦益反对,让他不得不费些思量了。
并不是罗汝才对钱谦益有什么忌惮,而
是钱谦益好用。
对。罗玉龙在江南的时候,江南各地叛乱不定,但是钱谦益巡视江南之后,很多地方都安定起来,在阮大铖的催促之下,各地的第一批税银,也上缴南京了。
仅仅是这一批,就有二百多万两。
就常州苏州松江,以及杭州湖州这一带精华部分,一年的税银在数百万两之上,有这一笔银子,才支撑得起,罗玉龙北上与路振飞大战,也支撑得起杨承祖与左良玉的对峙。
这样一来,钱谦益的权利自然大涨。连罗汝才也不得不给钱谦益一点尊重。
罗汝才沉吟一会儿说道:“阮大人觉得当如何是好?”
“这------”阮大铖目光扫过钱谦益说道:“张将军在宁波有便宜行事之权,宁波地面直对舟山,不稳也是情理之中,张将军非常之时,用权宜手段,虽然有些失误,但是决计无罪,否则今后,谁给殿下效力。”
张质心中暗道:“这话说的。”
阮大铖虽然在一个劲的说张轩没错,但又一个劲的说,只是权宜,便宜行事,也就是这事情本身是错的。
真正是左右逢源两不得罪。
罗汝才也能听得出来,微微皱眉。
罗汝才一路杀出来的,最讨厌模棱两可的话了。
阮大铖一见罗汝才有些不悦,立即说道:“当然了,此事可一不可二,宁波的事情就已经做下了,就不与追究,当安抚各地人心为上。”
阮大铖难得的与钱谦益说得一起去了,原因无他,他阮大铖的家产也是一等一的多。张轩的行为也让他分外看不过眼。
不过,他与宁波那边没有什么交情,事情已经做出来了,也不愿意为宁波一些人,而得罪了罗汝才的乘龙快婿。但也不想让这个政策蔓延开来。
罗汝才沉吟一会儿,如果仅仅是钱谦益的话,罗汝才还可以轻忽,但是阮大铖也这样说,罗汝才就不得不多想一点了。
谁不知道,钱谦益与阮大铖都是老对头了,而此刻他门却众口一词。其中的深意,让罗汝才不得不慎重。
“殿下,臣请独对。”张质说道。
张质此言一出,钱谦益与阮大铖脸色大变。只是罗汝才却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到这里了,张先生留下来与我说说话吧。”
罗汝才毕竟仅仅是一个土匪出身的人,对很多事情不大了解。他不知道独对之事,从来是人臣大忌。
为什么?
大臣请独对,最大的可能就
是攻击别的大臣,而且可以圈定就在被请出的大臣之一。
钱谦益与阮大铖一并出了皇宫,阮大铖追上钱谦益说道:“钱大人,阮某新近得了一坛好酒,不知道钱大人可否赏脸,共谋一醉。”
钱谦益沉吟一会儿,说道:“好。”
如果这个情况让外人看到了,定然大吃一惊,钱谦益与阮大铖的不对付,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以说是多少年的积怨。
今日却看到两人居然约定一起喝酒。简直是太阳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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