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南乾和北洛因为联姻成为天然盟友;四年后,又因为姻盟破裂邦交关系回到原点。所谓合则聚不合则分,国与国之间关系好好坏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许多人茶余饭后闲谈几句很快就抛到脑后了,只是仍有那心细之人从中窥得一些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襄城望月楼
说起襄城的建立,那是很有几分传奇色彩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繁华自由之地最初竟是一点点买出来的,这一切要从城主秦莫开始说起。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钱从哪里来,只知道他毕生的爱好便是买地。几十年间,襄城从一个小渔村渐渐扩展成一个大都城。
在这个地方,没有国籍、身份的限制,也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来到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与其它的国家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理想之中的世外桃源。
城主秦莫豪爽不羁,志朋好友遍及天下,却不近女色,终生未娶,身边只有一个同样来历不明的义子陪在身边。三十岁那年,他依海建了一座直耸云端的高楼,取名望月。不提它的精致富贵、繁华绮丽,单说它的位置和高度,也是一个临风观日,倚楼望月的好地方。
如今的秦城主虽已年近五十,却仍是身形刚健,风度俨然。三年前,他将城中事务全权交托于义子秦飞,从此再不理事。那秦飞也是极为懂事,每日的傍晚都会来陪自己的义父,说上几件城中大事,闲谈两句家长里短。
这日,秦飞如往常般来了望月楼,见到的依然是一个独自品茗远眺的背影。自三年前,他的义父收到一封信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若不是惦念还有未尽之事,恐怕如今不知会是什么模样了。
他敛了内心的忧虑,一派轻松自在走到义父秦莫面前,恭敬的将账册捧上,“义父,这个月的租税已经收齐了,请您过目。”
秦莫却摆手拒绝,“不用了,以后这些账目都不要再拿给我看。”
秦飞又恭敬的收了,看着义父仍是伤怀不已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劝道:“义父,天意如此,并非您的过失,何苦为难自己,您都有白头发了。”
提起这件事情,秦莫的目光又是黯淡几分,他口中喃喃,“自古红颜多薄命,我送走了白发人,又送走了黑发人,是不是我也该走了”
秦飞自小孤苦无依无靠,若不是义父收留了他,都不知能不能活到现在。义父对于他来说乃是这世间唯一的依靠和温暖,如今听到这样的话,心中顿时酸涩难当。
“义父,您这样说,我心里难受”
秦莫却哈哈的大笑了两声,爽朗之中又透着无尽的悲凉。
“阿飞,你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难受,也但愿你永远都不知道好了,我也只是玩笑之言,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
秦飞却并不打算离开,他知道了一些事情,虽然心中并不确定,可若是能让义父稍微得到一些慰藉,那就值得一试。
他走到秦莫身后,轻轻为他拿捏着肩膀,故作神秘的说:“义父,我今日得到了一个消息,我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您听了会高兴”
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高兴起来吗秦莫摇头,“阿飞,我知你一片孝心,我心领了,出去吧”
秦飞并不气馁,他又绕到前面,郑重其事的说了一件事,“义父,有消息说,中南老祖的大徒弟出山了,去了南乾。”
秦莫轻哼一声,“这算什么好消息,不过是一个怪老头子罢了,他的徒弟出山与我何干,去了哪里又与我何干”
“我还听说是因为一个小徒弟在南乾生了事非,惹了祸端。”秦飞不急不忙继续解释。
听到这里,秦莫也察觉出蹊跷之处了。什么事非,什么祸端并未听南乾有何大事发生啊他轻“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义父,这九洲大地短短数月间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乍一看都是顺理成章,可细细想来有些地方却是不明不白。”
“比如南乾和北洛突然的断交,比如南乾那雷声大雨点小的选秀,比如发生在南乾水域的那场事故。”
“而所有的蹊跷都跟南乾有关,孩儿觉得,这才是最大的蹊跷”
听到这里,秦莫的心头猛的一震,他也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虽并不明朗,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个疑惑,可
他起身缓步走到外廊飞檐下,风很大,吹的衣袍烈烈作响,看着有些阴沉的天色,心中不禁感慨:“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整个五月,昌平侯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热闹喜悦之中,二皇子应颜与昌平侯府的嫡女怡光马上就要大婚了。
侯府唯一的姑娘出嫁,而且是高嫁皇室做正室嫡妻,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扬眉吐气的事,全府上下欢欣雀跃之余更是万分重视,连独居小院的洛言都感觉到这四处洋溢的喜庆气氛。
早在一月前,镇守边疆桂城的昌平侯亦是得了恩典,破格准了半年的假回皇城参加女儿的大典。
这一日早晨,门口喜鹊叽喳不停,昌平侯夫人周氏携全府上下早早的候在外院门口,准备迎接昌平侯的归家,洛言亦在其列。等了半炷香的时间,外面便有车马隆隆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一行五个虎虎生风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洛言虽站在人群中,却也看得分明,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身高八丈有余,宽额方脸,一身的威武。而后面的四个年轻男子想来就是连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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