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内的人听着福林的抱怨,沉默了好久,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从头发看到脚心,这还不是从头到尾吗?做男人要有担当,既然做了就要负责,不能糟蹋了人家娘子。”
福林被激得炸毛,气得大声嚷嚷:“你你站谁那边的啊,怎么叫做糟蹋人家,要不是我,她早就没命了。救人被以身相许就算了,她这能叫以身相许吗,这分明是死缠烂打。”他怎么觉得自己才是被糟蹋的那个。
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骂道:“混蛋!”
福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耳尖地察觉到不对劲,“说什么?”望着屏风,忽然觉得严恺之换衣服的时间有点长,好像故意在拖时间,不愿出来似的。虽然他和严恺之也有几年不见,可他不至于连他的声音都不认识,但他要没听错的话,这明明就是严恺之的声音,为什么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每天早上胡八娘在他床边喊他起床一样。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屏风内的人整理了情绪,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说你这样说话就太混蛋了,一个小娘子难得主动追求你,长得好,家世也好,你干嘛要拒绝。”
福林愈发觉得奇怪,一边说,一边蹑手蹑脚地准备偷偷绕过屏风去一看究竟,反正两人都是男人,就是赤身luǒ_tǐ都没什么大不了。“我说严爷,你没吃错药吧,这话可不像你会说的,除了夫人,追求你的娘子可不少,怎么没见你都娶了。再说,这话换做宋爷说的,我也就认了,你……严爷?你怎么在这里。”可他正走了两步,却分明看到另一个严恺之从外面走进来,福林一下就愣在原地。
严恺之看到福林奇怪的姿势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对他的话就更感到莫名其妙了,“我正要问你怎么在这里,把我叫出去,自己却跑到我房里来。”他每天都习惯一大早就起床,经常他吃完饭才看到福林晕乎晕乎地过来,结果今天却被告知福林约他到外面喝早茶。
因为心里有事要跟福林商量,严恺之也没想那么多,就跟了出去,没想到自己在茶楼坐了许久都不见福林出现。逮了掌柜来问,才知道有人给他付了差钱就走了,他心里有些气,回来却看到福林正在自己屋里坐着。
福林正要解释,忽然想到胡八娘有个特技,就是能学各种人的声音,福林总笑她是鹦鹉学舌并不当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给骗了,“不是,我是说……胡八娘!”他气得绕过屏风,果然看到里屋的窗户正开着,桌子上还有一只绣花鞋脚印,他气呼呼地说:“这臭丫头,又被她耍了。”
严恺之看了,心里也在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想起韶华,嘴角轻扬,对气急败坏的福林说道:“你上哪招惹了这么个娘子。”
福林气呼呼地走回桌子旁,一口把茶水闷下,才平了心头的怨气,脸色不满地跟严恺之抱怨:“这哪是我招惹的,我也不想招惹,我是被赖上的。”
严恺之斜了他一眼,揶揄道:“可我看你乐在其中。”
福林吹胡子瞪眼地反驳:“胡说,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严恺之没把福林的话当真,在他看来,福林十之八九是喜欢胡八娘,只不过死鸭子嘴硬,不肯松口。胡八娘倒是少见的精灵古怪,就是韶华在她面前都要大家闺秀许多,再次想到韶华,严恺之笑容收了收,只希望这对欢喜冤家能比他们走得更顺更好。“那你怎么不离开凉城,当初我送你出来,跟你说过天南地北,十年内不要归京,哪里都可以。你偏偏选了凉城,还一住就这么久。”
福林没注意到严恺之眼神的深沉,嘴里依旧在抱怨,“我也想出城,她爹肯吗?我一靠近城门,她就在家要死要活,她爹没把我绑上喜堂就算不错了。”
严恺之一挑眉头,故意道:“那就干脆娶了她,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福林翻了白眼,显得很不耐烦,“娶她干嘛,多烦事,我一个人有什么不好。”没娶都这么多烦心事,要是这娶过门,那还得了,他不被她烦死才怪。
严恺之轻声叹息:“该珍惜就多珍惜,别让自己后悔。”
福林站起来,仔仔细细地把严恺之打量了一遍,心里确定胡八娘只会模仿声音,没法伪装成模样后,才用狐疑地眼神看着严恺之,说道:“严爷,你没事吧?你确定没中了胡八娘的邪?”严恺之看穿了他的心事,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腕,福林立刻意识到眼前人是如假包换,立刻就换上谄媚的表情讨好地笑到。
严恺之被他狗腿似的笑容给逗乐了,他以前没少拿宋煜练手,福林自然就是他们的免费大夫,所以严恺之一出手,他立刻明白。只有严恺之才出手这么狠,一招就能把人拉脱臼,要不是他反应得快,说不定胳膊也得被扯脱了。心里不禁暗暗同情起韶华来,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该不会经常在家被严恺之当耍猴玩吧。
见严恺之收回手,福林心有余悸地把椅子搬远一些,看到严恺之发现他的小动作,只好讪笑地搬回原位,“你以前可没这么多感慨,怎么了,想媳妇了?”
严恺之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他知道韶华对他的感情,那封休书也是情非得已,就算弘弋会对她网开一面,可是他不知道旁的人会不会起哄要挟。
他见过韶华哭,那种豁开一切的伤心,眼泪就跟久旱多年的甘霖一样,点点滴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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