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帮覆灭的消息,不出一晚便传遍了天州市地下世界,平静的水面顿时溅起了水花,波澜壮阔。
有人忧心忡忡,也有人乐得所见,烈火堂此举明显是冲着帝煞帮去的,无关者大可以高枕无忧,坐观钓鱼台。
值得一提的是,烈火堂这出借刀杀人不可谓狠辣,给恶灵帮扣下一顶帽子,直接被警察一锅端,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整个帮会,实在是好手段。
就在这件事情持续发酵,被人所谈论时,城市的另一头,似有乌云密布,愁云惨淡。
帝煞帮。
幽暗的房间里,帝安独自站立在室内的吧台,面前有酒,酒杯里却并未有酒。
恶灵帮的事情,早在昨晚他便已经知道,在收到鬼书时,穆承天就火急火燎的同他通过话,将事情阐述了一遍,企图请求帮助。
帝安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恶灵帮虽依附于帝煞帮,但对他们帝煞帮来说,亦是一股不错的力量,帮助是相互的。
抛开这些不说,两者之间有很多利益上的往来,一旦恶灵帮出了什么事,对帝煞帮而言,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损失是肯定的。
故此,在听闻穆承天的话后,帝安第一时间给出了承诺,会带人前去支援。
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当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却已经不见烈火堂的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干警察。
**,还是足足有二十多斤,全副武装的警察将整整一百多号人尽数抓获,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极其敏感的,一旦被查到,基本上算是完了。以他对穆承天的了解,恶灵帮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灰色产业,就算是私下里有这样的需求,也不会购这么大的量。
显然,这是烈火堂的手段,既然出手了,就没有给恶灵帮翻身的机会,俨然是往死里整的架势。
“砰!”
毫无征兆,酒杯狠狠摔下,碎了一地的玻璃,在寂静的室内有些惊悚。
他面有阴霾,这三年来,随着烈火堂逐渐强势,内心最不安的,便是他帝安了。
当初那个和煦的屈谨言,已然蜕变成了如今令整个天州市地下世界闻风色变的鬼面,不仅手握整个烈火堂,三年成长,实力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曾经两次交手,每每都是愈下死手,但都未得手,反而结下了难以调节的恩怨。
可以想象得到,待时机成熟,此子必定会携烈火堂一众,重登他帝煞帮的大门,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所忧虑的。而恶灵帮的覆灭,则加剧了他心中的焦虑,愈发的暴躁。
离开房间,在一众帝煞帮小弟敬畏的目光中,他向着帮会的后院走去,吵闹渐渐远离,脚下细微的步伐声,此时清晰的响起。
帝煞帮的总堂,是一栋别墅所在,占地很大,总共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前堂、中堂、以及后院。
前堂和中堂平时较为的吵闹,什么娱乐设施都有,帮会成员多活动在这两个区域。至于后院,帝安则有明文规定,闲杂人等不得踏足,不允许帮会成员随意进出。
后院清静,有着一人工小型湖泊,杨柳垂青,怪石林立,再放眼便是一小木屋,以及一片翻过土的菜地。
偌大豪华的别墅,没想到却有着破旧木屋以及种菜的土地,两者着实有些相违和,显得怪异。
沿着石子路,他高大的身影大步向前,远远便是看见了湖泊边,怪石上,有着一道佝偻身影而立。
是一名老者,和尚装扮,光头,且身上披有灰色的大褂,面部苍老布满了沟壑,身形也有退化的迹象,不过一般小学生大小,暮气沉沉,犹如一具年代久远的活化石。
老者盘膝端正于石头之上,手有一简陋鱼竿,双眼紧闭,静心垂钓,对出现在石头旁的人似未有察觉。
“既不吃鱼,又为何时常垂钓?您老碌碌无为一辈子,就是输在太随性上,没有目的性。”
看着平静的湖面,帝安负手而立,与老者并肩,面色少有的缓和。
“人的yù_wàng就像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夜路,这条路上永远没有终点,不论你走多远,爬的多高,除了一时的满足外,剩下的不过是更多的疲惫,你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所谓的虚妄。”
嘶哑且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帝安稍稍偏头,老者依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从未有过动静。
看着那道苍老的面庞,他面上突有讥笑:“呵,又是以前那套老掉牙的说辞吗,什么万物皆空,都听得老子耳朵都起茧了。
而可笑的是,以前我却信以为真,时常挂在嘴边念叨,心心念念的也是这些不切实际的大道理,到头来又有什么用?”
“一无是处!”
“咚……”
石子如**般砸入湖面,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溅起巨大的浪花,正如他此时的内心,些许激荡。
老者睁开那双混浊的老眼,看着昔日弟子那张带着戾色的面庞,眼神深处,隐隐有些复杂,良久才收回目光,有无声的叹息在心间响起。
只见帝安继而又道:“养育之恩大于父,我不过一个乡间孤儿,当年要不是你收留于我,早已饿死山林之中。您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人,以前是,现在同样是。
回想以前在山上的日子,过的确实清贫,有时候会饿肚子,穿的衣服也是一成不变的僧服。但当时却很满足,哪怕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为好的生活条件而有过任何抱怨或不满。
但!唯独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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